二楞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谎,这些都是他看得书,都是他看过的书,大部分能倒背如流,从三岁开始,他便在某个变态的折磨下吃力的啃着一本本的线装书。当别的孩童还在牙牙学语,可劲儿的趴在母亲的怀抱中撒娇时,二楞已经能口齿清楚的一字不差的背下《烟波钓叟歌》;当别的孩子还在学习什么是声母什么是韵母时,二楞的古文造诣已经登堂入室,更是能将《撼龙经》、《紫微斗数全书》等书一字不差的倒背如流。
老人看向二楞的眼神如同看到宝贝一样,嘴里不住的说着“好”字,显得十分满意。他转过身来,向两个正在帮二楞搬书的司机吩咐着,“大家都给小心着点,这些都是无价之宝,按照二楞的吩咐,一本都不许落下了!”
周围的村民个个冷眼看着那一摞摞在他们眼中就是废纸一堆的破书,他们实在想象不出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堆“废纸”。如果他们能听懂刚才老人说的那句话的话,估计将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差不多放满了一辆车子的后备箱,二楞的书总算搬完了,老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车后面的行李箱,“二楞,跟大家道个别,我们上车吧!”
二楞不需要跟别人道别,他在陈家集也就两个朋友,一个是陈二蛋,二楞在先前就跟陈二蛋道别过,此时陈二蛋也不在现场。二楞的另一个便是他脚边的富贵狗了。富贵,二楞是要带在身边的,如果别人不让带富贵,他宁愿继续呆在陈家集当他的陈家集妖孽祸害陈家集西头的寡妇。二楞回过头来,望向陈家集北边方向,那里有一堆隆土静静的杵着,隆土前的破旧木板上端端正正的刻着三个字谢苍生。三个字下面刻着一句诗: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一句诗将无尽的怨气混着泥沙直冲苍穹。
二楞刚刚转过身来,准备带着富贵钻入车子,“二楞哥……”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在二楞的背后。二楞没有转身,甚至没有半点迟疑,摸了下富贵的脑袋,钻进了四个轮的汽车,富贵也紧张的跟着蹿入了车子,也幸好它的个子不庞大,不然狭小的车空间还真塞不下它。
车子缓缓的启动,车后面再次飘来一个怯怯的声音,“二楞哥,你一定要回来……”二楞始终没有扭头往回看,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怯怯的声音属于什么人,村长家的二丫头,长大后唯一有希望能过陈家集西头寡妇美女胚子。二楞出于好奇心理,也曾在她洗澡时光顾过她家屋顶,却因为始终不如西头寡妇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来的漏点,最终兴趣缺缺了。
车轮滚滚向后,车子小心翼翼的倒退着出了陈家集,陈家集在二楞的视野中越来越小,终于两辆车子倒退到一宽阔处,调转了车头,绝尘而去,陈家集彻底从二楞的视野中消失不见。一路的滚滚尘土,一路的颠簸,二楞右手抚摸着富贵的脑袋瓜,左手放在膝盖上,贼亮贼亮的双眼看着车窗外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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