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杀的了这五十万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了的仇人不成?
天榜第二又能如何,杀神又怎样?
就算我们是蝼蚁,可只要我们人多,就是蝼蚁,今天也要屠神。
越来越多悍不畏死的牧民冲将上来,也不图能砍中呼延卓卓一刀了,他们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在耗费呼延卓卓的力气。
这种笨蛋才会用的法子,在这种力量相差悬殊到了极点的情况下,无疑却是最实用的。
当有一柄刀穿过了黑色气焰,刺进了呼延卓卓左臂上的时候,那黑色气焰,也终于弱小了那么一丝。
而第一次,这些牧民也看到了从呼延卓卓手臂上迸射出来的血液来。
他们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就算是死,只要能杀了呼延卓卓,他们也就心甘情愿了。
本就是有旧伤在身,且一直都没有调养的呼延卓卓在这一刻,也终于感觉到了体内力气开始消散。
那一开始,包裹着他熊熊燃烧的黑色气焰,也不似往常那样肆意舞动。
一掌拍碎了面前牧民的脑袋,呼延卓卓脚下忽地踉跄了一下,朝身后而退。
他面前,是数不尽面带仇恨的牧民们。
在呼延卓卓的脚下,一层又一层的尸体堆叠。
呼延卓卓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挣开的双目,似乎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自己杀了多少人?
呼延卓卓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在自己的脚下,那粘稠的鲜血恨不得化作生前的牧民们,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脚,不让自己有任何的动作。
扑通一声,呼延卓卓软倒坐在了地上,坐在了血泊之中。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地上一地的尸体,活脱脱人间炼狱模样。
远处格松布望见此情此景,打心里忍不住颤抖了几分。
这还是个人,一夜的功夫,杀了不下万人。
直到现在他才感觉到了累,这压根就不是人了好吧。
想到此处,格松布深吸了口气,提刀走了出来,幽幽的盯着坐地上喘气的呼延卓卓。
“呼延卓卓,你的死期到了···(草原)”
心情复杂的说出来了这句话,格松布不敢直视呼延卓卓的目光。
想当初,呼延卓卓刚坐上草原王的那会,格松布就在他手底下征南战北,也算是一名宿将,若不是当初呼延卓卓杀了他的家小,他怎会一怒之下,放弃了跟随了数十年的英雄,站在了对立面。
坐地上,呼延卓卓张口大笑,口中有鲜血喷出:“格松布,你终于是露面了。(草原)”
话落下,格松布大吃了一惊,什么意思这是。
想法才落地,呼延卓卓面色潮红,噗一口血喷出来,浑身黑色气焰再一次燃烧,大声叫着冲将上来。
格松布抬手就挡,只是一头猛虎之威,区区一只蝼蚁怎能挡住?
就算你是稍微强壮一些的蝼蚁,那也不成。
噗,骨裂筋折,格松布被呼延卓卓当场用拳头击中心口,碎裂掉的内脏被他喷出体外,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而拼死一击也让呼延卓卓丧失了全部的力气,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手扶着先前旧伤处,身子不住的颤抖。
“杀了他!(草原)”
沉寂了有半天的功夫,那些牧民们终于反应了过来,各个高声嘶吼,举刀向前来剁。
呼延卓卓放弃了,歪歪斜斜的在地上坐着,抬头看天,笑了:“威武,你终究还是没赶到啊。(草原)”
皇城的城头上,眼望着呼延卓卓一夜厮杀的金翎狼卫们待不住了,纷纷跳下来保护呼延卓卓,和那些牧民们战斗在了一起。
双方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在空中乱舞。
整个皇城门前,一副阿鼻地狱的惊悚场景。
“呜~~~”
悠扬且绵长的牛角号突兀的在城外响起,拼斗中的众人都忍不住的回头望去。
牛角号落,便是一连串的鼓声。
“英雄鼓,是英雄鼓!(草原)”
一名金翎狼卫欢喜大叫。
可叫声落下,却又迟疑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城外还有援军么?
呼延卓卓勉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向鼓声传来的方向。
一人包裹冰蓝长虹,从天而降。
落地之后,不管是金翎狼卫还是牧民们,都被他身上那森寒气焰所摧毁,化作冰雕。
“威武王,你什么意思,你还在包庇这个暴君么!(草原)”
有牧民认出来了来人正是赫连威武,怒而质问。
赫连威武站直了身子,转身看着呼延卓卓,忍不住的笑了,笑中带着哭泣:“大哥,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了。(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