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报讯的低级军官扑进大‘门’,这时晨曦微微,他头上满是凝结在一起的冰珠,‘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口鼻中喷出的白雾仿佛要他的头颅淹没一般。他朝据座堂上的王辅臣请了一个安,旋即跪倒,大声道,“禀军‘门’,剑州有报!”
“讲!”
“启禀军‘门’,步军营周游击有报,剑阁一线的敌军似有异动!……”报讯军官偷眼上望,只见王辅臣神‘色’冷峻,这时忽然眉‘毛’一挑,他吓了一跳,急忙说道,“而且细作还说,昨天夜里,剑阁关墙上‘咯吱咯吱’的响了一夜,后来咱们派了几个手脚伶俐的弟兄打探,发现……发现敌军似乎在搬运大炮!”
“大炮?!”王辅臣微微一怔,“什么大炮?!——你是说他们准备在城墙上安装大炮,还是准备把城墙上的大炮搬走?!”
“卑职不知道!”报讯军官下意识的朝窗户外面望去,此刻天‘色’仍然还未放明,“实在是*夜‘色’*(**请删除)太暗了,咱们既不敢靠得太近,又不敢打起火把,只能远远观望,估‘摸’着‘弄’个大概!”
王辅臣没有责怪这名报信的部下,挥挥手让他退了出去,一个人在营房里来回转圈。沉思半晌,他忽然对旁边老亲兵问道,“吉贞儿现在到哪里了?!”
昔日伐川之初,王辅臣所部数万大军兵分两路,主力由王辅臣亲自统率,于正面强攻栈道,而另外一路偏师则由他的儿子王吉贞统率,兜了一个大圈子,绕大巴山进攻太平厅,兵锋直指重庆。
这名老亲兵是王家的远房亲戚,闻言答道,“回老爷的话,少爷前天来信说已经打破了东乡县,不过手里的辎重少了些,也不知道运上去了没有。”
王辅臣几乎立即回忆起来,他点了点头,王吉贞所部约莫一万一千余人,实力颇为可观,而且帐内还有不少老弟兄搀扶,想必这个时候已经在围攻绥定府了。——现在王屏藩的形势很是不妙,面对汉军十多万大军的步步紧‘逼’,他连续丢失广宁府、太平府以及绥定府多处战略要地,而且连战连北,士气低‘迷’,日子过得相当艰难。
汉军王辅臣部如同两支巨大的铁钳,一支紧紧地拿住王屏藩的主力,朝成都方向进军;而另外一支则循防御薄弱处朝四川腹地高歌猛进,想象得出,如果这支部队一旦成功拿下重庆,向南切断长江水道,那么王屏藩所部四万大军就再也出不了四川,为兵力雄厚的汉军瓮中捉鳖,最后必将围歼在四川盆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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