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清了清嗓子,脸上肌肉抽动,努力装出一副矜持而又谦恭的表情来,恭敬的再次拱了拱手,“敢问天下大势?!”
这话和三国演义合缝合隙,那小子果然上钩,他右腿一抬,准备下马,却一不小心带到了马鞍,差点摔了个死的,幸好身边的亲兵急忙上前扶了一把才没掉下来,他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笑道,“甲胄不整,见笑见笑。”见身边的士兵个个强忍笑容,神色古怪,不由气急败坏的大手一挥,“看什么看?!继续前进!”
好在林风在后世看多了喜剧小品,这时倒也忍得住,脸上依然显得恭恭敬敬。
那将军下得马来,朝林风拱拱手,“末将李清流,眼下在靖南王耿帅精忠麾下任参军将军,不知贤士高姓大名?!”
“不才林风,躬耕垅亩,山野人士,不敢称贤!”这套半文半白的套话林风见得多了,倒也难不到他。
一番客气之后,李清流取下头盔递给旁边的亲兵,额前寸把长的细发还未长,显然才蓄不久,“先生可知,现天下大势未定,但以伪清康熙帝及大周招讨大元帅吴三桂兵势最强,就眼前战况而言,大周军已取云、贵、川、湘,而平南王尚可喜及我军也在广东、福建与清军对阵,大江以南一片混乱,我军前途未定啊!”
听完这话,林风心中凉飕飕的,当下面色如土,这才明白现在正赶上了清初的三藩之乱,而自己无巧不巧正落在靖南王耿精忠的手下,这还混个屁,原以为是什么皇太极多尔衮进关的时代,那时天下四分五裂,自己还可以好好钻营钻营,运气好就反清复明,运气背就拥护祖国统一,反正知道历史的走向,总之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这下好了,落到叛军手上,过不了多久就是一连串败仗,搞不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头是谁?满清的康熙皇帝,他们不知道,老子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爱新觉罗、玄晔这小子实在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平三藩、收台湾、杀葛尔丹、打俄罗斯老毛子,文才武略都是一等一的人物,上下五千年里都排得上号,别看现在吴三桂风头正劲,一会就得被他灭了。完了完了,这下真是完了,自己现在跟着叛军,多半死无葬身之地。
眼角一瞥,旁边的李清流正定定的看着自己,林风心中忐忑,如果说不跟他混会怎样?会不会立马吆喝旁边的大兵把自己推过去砍了?
李清流看着林风脸色变了又变,仿佛又是沮丧又是迟疑,又迟迟没有开口,不觉心中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林风道,“李将军,眼下形势未明,不过在下却知台湾郑经部有意攻略福建,我军腹背受敌,似乎颇为不妙!”
李清流原本也不以为林风能讲出什么道理来,只是自己官位不高,这会又接了个运送辎重的烦琐差使,手下的确缺乏幕僚文人,所以才想顺便笼络这个象是文人林风,听他似乎见事明白,懂得一些打仗的道理,不由得有些惊喜,“先生高见,前些日子王爷也很是以此为忧!”
林风心中一松,随口拍上马屁,“若我所料不差,将军一定深得靖南**任看重,不然也不会被委以重任,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此次押运粮草辎重,日后一定前途广大!”
李清流眉开眼笑,连连拱手道,“不敢不敢,谢先生吉言,”他瞥了林风一眼,轻咳一声,“现今我幕中正缺少人才,不知先生是否有意……”
“愿为将军效命!”林风一拱到底,恭敬的道。
光棍到底,看这副架势搞不好前面就开是战场,自己这会可不敢到处乱跑,反正管吃管住,不如就跟你混几天算了,要是形势不对,咱们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