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北风如刀,满地冰霜。
“天下苦秦久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时值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隆冬腊月,安徽大泽乡民变四个月后,河/南阳城外的官道上,一队官兵手执豁亮刀枪,押着五辆囚车,冲风冒寒,向大秦都城咸阳方向而去。
前面三辆囚车中分别囚禁的是三个年轻力壮的庄稼汉子,个个衣着破烂,周身血迹斑驳,在大雪纷飞呼啸的寒风中身体瑟瑟发抖,即便如此,但他们人人口中还在不停地向着稀少的路人低声叫唤着:“冤枉”两个字。
声音气若游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都是些受过酷刑之后的可怜人。
后面两辆囚车中坐的是两位女眷,前面是一位老妪,脸色惨白,如同罩了一层白霜,隐隐可见嘴角有凝固了的血迹,散乱的发髻上满是皑皑白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后面一辆囚车里面的中年妇人也大致跟老妪一样,不同的是中年妇人怀中麻布裹包里面有一个露出脸庞的男婴还在啼哭不止。
车队所过之处,一些路人俱都驻足停步观望,有路人摇头叹息,低呼:“可怜”
婴儿始终啼哭不止,时间一长,他囚车旁一哆嗦着身体的官兵不由得心生烦躁,伸腿在囚车上踢了一脚,骂道:“小兔崽子,再哭,再哭,老子一脚踢死你!”。
让那官兵瞪眼的是那男婴非但没止住哭声,反倒是哭得愈发响亮了,那官兵顿时恼羞成怒,手中长矛正想往婴儿刺去,忽听前面一人喝道:“住手,由他哭去吧!”。
那官兵闻言,轻声低骂了一句晦气后,忙将长矛缩回,低头向前行去,对耳边婴儿的哭叫,再也不作理会,因为刚才喝止他的那位——是他们这一行人的长官,也就是队伍前头三骑黑马中最领先的那位马上乘客。
那是一名腰跨长剑相貌儒雅的中年人,看身上装束,是个官职不小的县尉,此刻,那县尉大人脸上红光满面,不时回头张望身后囚车,招呼着那些步行在雪地之中,蜷缩着身体的兵士小心照看犯人的话语。
他身后左侧马匹上是一名身着黑衣满脸虬髯的马上乘客,一边虚扬手中巨斧喝骂着路旁驻足观望的行人,一边扯着铜锣似的嗓音说道:
“上次大哥抓了陈胜那贼头的家眷,被上任郡守大人由亭长升为县尉,而郡守大人却被朝廷封了侯爷。
这次大哥抓了吴广那贼头的家眷,灭其族人,哈哈·····可谓又是大功一件,到得咸阳,陛下必定龙颜大悦,到时定会封大哥一个大大的官职,以黑虎看就算没封个侯爷,至少也会封个郡尉吧!”
那县尉右侧另一位长相俊美手执长枪的青年人,捻须笑道:“那是当然,不过小弟担心赵丞相那里、若是没有郡守大人的文书引荐,不知赵丞相能否会向陛下引荐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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