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怀道冷冷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这些山匪和你没有关系,一切都是诸葛阅在背后搞鬼,私吞的税银和你也没关系,还是诸葛阅在背后设计?”
“对。”司徒兴此时已经吓得头都不敢抬了。
秦怀道勃然大怒:“司徒兴你放屁,按你的意思,诸葛阅可以背着你私吞税银,还在你眼皮子底下募集五万山匪,而你身为江南东道监察使却毫不知情,他诸葛阅是江南道最大的主官?”
“陛下,臣真的不知情,是臣愚钝,臣失职,还请陛下免去臣的官职,臣可以不当这监察使,不,臣自知能力有限,已经不再适合担任官职,现在告老还乡,不再参与政事。”
“告老还乡,死了这么多人你和我说告老还乡?”秦怀道忍不住对他破口大骂:“司徒兴,你的良心何在?”
司徒兴连连磕头:“陛下,真的不关臣的事啊。”
见他还要狡辩,秦怀道叹了口气,只能拿出证据。
对着三军暴喝:“程处默何在?”
程处默应声而上。
三日前,他突击侦查各个越州城内的望族世家,得知文家家主文远伯在陛下入城之前还活着,可在入城的数个时辰前突然暴毙而亡,顺着这条线索,他终于拿到司徒兴威胁各大家族借来银两抵税银的关键证据。
只见他拿出账本,将上面的数字一一报出。
“江南道文家,出银六十九万两,以监察使司徒兴个人为抵押,借与道府以抵税银。”
“江南道何家,出银五十五万两,以监察使司徒兴个人为抵押,借与道府以抵税银。”
……
“越州城青衣楼,无偿支持道府白银十一万两,王氏医馆支持三万两,还有各个街道店铺出资若干,总计六百五十万两。”
听到这个数字,秦怀道火气顿时上升,他指向跪在面前不敢动弹的监察使大人:“好你个司徒兴,强借税银六百万两不说,竟然还敢多征五十万两贪墨,如此贪婪成性,你这封疆大吏当得可真好。”
司徒兴万万没想到,陛下竟然真的拿出证据来了,他哪里想得到,程处默等几人跟随在秦怀道身边的日子,侦查审讯能力早已今非昔比,以他监察使司的小小伎俩,怎么可能不会被看破?
“不急,再传证人。”
秦怀道下令后,程处默又将苏武卫扶上台来。
见到苏武卫,司徒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我有证据,可证明江南东道监察使司徒兴大人,是五万山匪背后真正的主人!”他的话掷地有声,惊得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刚才只是陛下一言指责,现在苏武卫拿出来的,是货真价实的证据!
那些与山匪往来的书信,银钱交往的账根,被苏武卫一一拿出,这些本是他在平日里收集起来用于关键时刻自保的物件,派上了用场。
看到这些证据时,司徒兴如遭雷击,再也无法狡辩。
“你、你,”他做梦也没想到苏武卫不仅没有逃走,还直接抛出这些东西:“苏武卫,我一路提拔,待你如同亲信,你竟这般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