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李二有些后悔了,明明没有造反的迹象,为什么就猜忌?怀疑?
这时,豫章看着离开的秦怀道背影,心情莫名烦躁,忍不住说道:“父皇,儿臣不服,荷儿怀有秦大人骨肉,太子却绑架藏在太子府,他这是要干什么?还有太子妃,明知道真相,却不交人,反而用荷儿性命要挟秦大人替太子说情,秦大人不想父皇为难,孤身一人来太子府要人,太子卫队却动手斩杀,秦大人不得已反抗,这也有错吗?何况秦大人救出人后并没有下狠手报复。”
“什么……要挟?”李二脸色大变,还真不知道这事。
豫章正在气头上,不满地说道:“父皇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太子妃找到儿臣,让儿臣带话给秦大人,秦大人不想被要挟,便来到这儿要人,秦大人处处替父皇着想,父皇却不管不顾,上来就训斥,岂不是寒了臣子之心?”
说完,豫章朝秦怀道追去。
“寒了臣子之心……失望?原来如此。”李二恍然大悟,有些后悔,但很快变得不满起来,朕是天子,雷霆雨露均是天恩,做臣子的就该恪守本份,不满也得憋着,岂能对朕不屑,失望,简直大不敬。
下一刻,李二冷冷地说道:“来人!”
“老奴在。”王德赶紧上前。
“彻查真相,速速来报。”李二说着朝甘露殿走去。
回到甘露殿,李二脑海中满是秦怀道临走时那失望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刺在心里,愧疚,不满,两种对立的情绪交
杂在一起。
没多久,王德匆匆过来禀告真相。
李二一听和豫章说的无二,心中的愧疚多了几分,压住不满,想到秦怀道的功劳,对自己的帮助,愧疚更盛,寻思着怎么弥补。
但一想到秦怀道刚才的态度,连自己都敢顶撞,都不服,将来无人能压住,打消了弥补的心思,愧疚也渐渐消散。
在江山、皇权面前,一个臣子微不足道,反倒应该利用此事做些什么。
一个个念头闪过,李二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
秦怀道很清楚打上太子府的后果,但不在乎,走了一段距离,听到身后豫章在喊,停下来,今晚豫章共进退让秦怀道的心思变得不一样,柔声说道:“豫章,回去吧,护国公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豫章听懂了潜台词,感觉今晚一切都值得,欣喜的点头,看向荷儿说道:“荷儿妹妹,明天我带些补气血的人参去看你,一定要主意休息,你肚子里可是有秦大哥的骨肉,可不能出事。”
“知道了,谢谢!”荷儿感激的笑道。
大家告别离开,出了皇宫,贾有财赶着马车过来,在两人跟前停下,见荷儿看着不像有事,一颗心暗自放下,赶紧说道:“少主,没什么问题吧?要不要做点什么?”
“无妨,回府。”秦怀道扶着荷儿上了马车。
马车辚辚而去,在月色下有些孤寂,渐行渐远。
一路上,秦怀道脑海中满是李二刚才的态度,不满情绪太明显,那是抗拒,是排斥,是有了不好猜测的防范,这是一个危险信号。
“看来,还得多准备些!”
秦怀道暗自告戒自己,心事重重。
荷儿欲言又止,最后聪明的什么都没问,也不说话,静静的坐在旁边,只要自己少主回来,在身边,就没什么好怕的。
不知不觉回到府上,秦怀道叮嘱道:“家属,今晚的事不准泄露出去。”
“少主放心,老朽知道深浅。”贾有财郑重说道。
秦怀道点头,搀扶着荷儿来到后院,让下人准备热水,两人好好冲洗一番,回房后躺在一起,细细诉说着离别之苦,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秦怀道陪着荷儿在后院散布,晒太阳,被软禁了几个月,又是孕妇,更需要多晒太阳,多走动利于生产,没有剖腹产的时代,生娃就是鬼门关走一遭,没有好的体质很容易出事。
两人且行且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荷儿在听,秦怀道传授一些财务管理和生意经营的理念和思路,都是超越世代的,听的荷儿耳目一新,津津有味。
掌管府上生意和财务这么久,荷儿已非昔日阿蒙,但听了秦怀道的传授还是感觉自己远远不够,学的很认真。
这一幕,引来府上无数下人们羡慕。
将近中午时分,豫章都没有过来,秦怀道估摸着出事了,但没慌,豫章毕竟是公主,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最多禁足,见荷儿有些累,便送入房中休息,准备去厨房叮嘱一番,熬些补品给荷儿,见薛仁贵匆匆过来。
“少主。”薛仁贵拱手一礼。
“薛大哥,有事?”秦怀道问道。
“家里那位快生了,行动愈发不便,铺子生意恐照顾不过来,能不能安排个人接替一下?”薛仁贵不好意思地说道。
“嫂子也有了身孕?”秦怀道一脸惊讶,还真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