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宛如炸雷,震得三人脸色大变。
三人兄长不可能泄密,自己害死自己。
圣上也不可能泄密,害死自己三万大军,利益不符。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谁获益最大,谁就是凶手。
现在看来,谁获益最大一目了然。
三人交换个眼神,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和愤怒。
房遗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言尽于此,真以为老子怕你们,要不是汉王在撒交代,你们已经死了,打,还是让开,速速做决定,老子赶时间。”
三人交换个眼神,默契地让开。
防守禁军见三人都让开,也纷纷让开。
赵国公府大门轰然打开,冲出近千人,个个端着连弩,杀意冷漠。
一锦衣男子出来,愤怒地说道:“你们三个三言两语就被迷惑,果然不可靠,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长孙淹,长孙家老四?你一纨绔也敢跟你房爷爷动刀?”房遗爱不屑地说道,打量其身后众人,那冷漠的眼神分明是家族死士,这种人忠心耿耿,不可能投降,留着反而是个隐患,当杀!
“房二,你的时代已经过去,这长安城是我长孙家的。”年轻男子桀骜地说道,透着一股浓浓的优越感。
“王虎!”
房遗爱懒得搭理对方,不过是一井底之蛙。
“在!”王虎上前。
“开路。”
“明白!”
王虎高声领命,大手一会儿,一队近卫冲上前,个个拿出手雷点燃。
“丢!”
王虎一声令下,近卫纷纷将手雷奋力透支出去。
众人看着一个个黑疙瘩飞过去,不以为然,这东西还能杀人不成?
长孙淹更是嚣张地大笑道:“房老二,你过时了,两军交战,你拿石头砸人,当过家家啊?族卫听令,射箭——”
身后近千人早已拉开工,听到命令就要动手,无视落在人群中的黑疙瘩。
“轰轰轰!”
几乎同时,一颗颗手雷忽然炸响,恐怖的爆炸冲击波将人全部掀飞,残肢碎肉伴随着鲜血漫天飞舞,惨叫声更是撕心裂肺。
“轰轰轰!”
又是一轮手雷透支过去,爆炸声此起彼伏。
李晖三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头皮发麻,浑身颤抖,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冲动,现在观望,要是开打,恐怕经不起一轮攻击,已经炸死。
就连胆大包天,自认武力强悍的屈突铨也生出一阵后怕,感激地看了李晖一眼,刚才要不是李晖拉住,自己已经死了。
禁军也被这恐怖的爆炸震住,纷纷后退,庆幸主将没有下令进攻。
“禁军,再退五丈。”李晖赶紧喊道。
一万禁军赶紧后退,彻底让开赵国公府。
房遗爱收到李晖的善意,迅速命令大军动手。
一轮连弩过去,将上千族卫射杀殆尽,至于长孙淹,第一轮手雷就被炸死,尸体都凑不完整。
一身令下,大军将赵国公府团团围住,一队人马杀进去。
府内抵抗异常激烈,喊杀声震天响。
房遗爱没有进去,有王虎带人用手雷开道,没人挡得住,缰绳一抖,策马来到李晖三人跟前,说道:“汉王有令,不会攻打皇宫,你们大可放心。”
三人松了口气,不是造反就好。
李晖问道:“那汉王攻打长安意欲何为?”
“讨个公道!”
“什么公道?”李晖追问道。
“到底是谁同意用粮食资敌,让吐蕃和突厥攻打汉州军?到底是谁下令灭口徐世绩将军?又是谁同意将豫章公主和亲吐蕃的论钦陵?”
“什么?还有此事?”李晖三人脸色大变。
房遗爱见三人不像作伪,便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你们三个,就带兵迅速赶去宫城,救出圣上问个明白,以免被人利用,沦为杀人的刀。”
“你们意下如何?”李晖看向柴令武和屈突铨。
两人想了想,郑重点头,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
如果真的另有隐情,兄长的仇就不能乱算在他人头上。
“房将军,多谢提醒!”李晖郑重一礼。
屈突铨也抱拳道:“刚才言语多有得罪,请房将军包涵,改天设宴赔罪。”
柴令武也抱拳道:“你我本无冤无仇,各为其主罢了,我们为得是圣上,并不是长孙家,多有得罪,请房将军体谅。”
“行啦,都是一起喝过酒、逛过万花楼的兄弟,老子要是真的不念旧情,上来就弄死你们了,滚吧,告诉圣上,汉王不会入长安城,在城外恭候。”
“什么意思?”李晖三人有些懵。
“字面意思,如实相告即可。”
三人勐地想到什么,心思变得复杂起来,不入长安,大唐这天就不会变,但一山不能容二虎,家族何去何从,必须做出选择。
都是世家子弟,眼光还是有点,岂会看不出经此一事,朝廷名存实亡,威信扫地,日落孙山,反观汉王,名声大噪,如日中天,未来不可限量。
是跟着朝廷继续安逸一生,碌碌而死?
还是跟汉王去闯荡一番,打下偌大威名,千史留名,一如房遗爱?
这已经不是选择题,年轻人,谁没点理想?
三人交换个眼神,带着大军离开。
心思,却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