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上,这万万不可能,请圣上明察。”卢承庆大吃一惊。
“明察?朕当然要明察,你来给朕解释解释,汉州军本只是围困,为何一夜之间就城破?就算有人打开城门,只要城内十万大军拼死抵抗,也能斗个两败俱伤,但结果呢?”李泰冷冷地问道。
卢承庆不知内情,没法回答。
李泰冷冷地继续说道:“结果就是汉州军毫发无损,十万大军被收编,朕的探子密报不可能错,你手中拿着的军报也不可能错,所以,你给朕解释解释,不是投向了汉王,是什么?”
“这……”
卢承庆百口莫辩,但没有充足理由,这个没法洗白。
“怎么,不说话了?”
李泰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打压机会,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借此机会扳倒卢承庆这个太尉,将朝廷军权绝对掌握在手,寒声喝道:“卢太尉,不会是你见朝廷势弱,暗中指使你兄弟投靠汉王,为你卢氏一族多谋条路吧?你们世家还真是擅长站队。”
“圣上,臣冤枉!”
“还在狡辩!”
李泰陡然拔高声音,不准备给卢承庆辩解机会了,大声喝道:“来人。”
一名内卫大统领赶紧冲进来。
“卢太尉有通敌之嫌,打入天牢,查抄其府邸,找到通敌的证据,不得有误。”李泰冷冷地说道,暗示意味十足。
“遵旨!”
内卫大统领是李泰心腹,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做?带着卢承庆就朝外走去。
卢承庆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被彻底抛弃,沦为弃子,就是傻子,但知道又能如何?大势已去,脸色惨白,临走前深深地看了李泰一眼,什么都没说。
李泰看到了卢承庆眼中的怨恨和不甘,冷哼一声,不过是桉板上的鱼肉,怎么宰一句话的事,并不在意。
一个时辰后。
一名内卫急匆匆进来,送上一份抄家物资统计清单,银五百余万贯,粮三十万石,各类珍宝古董无数,地契一万余亩,三份房契,都是四进的大宅子,还有十几家铺面,各类名贵药材,布匹无数。
看着这份清单,李泰眼都直了,比自己还富有,短短一年多时间,一个差点破落的家族居然瞬间积累如此多财物,够贪,够狠啊。
无尽的愤怒在心中涌动。
这一刻,李泰忽然想起自己父皇当初为何要处处针对世家了,太富了,贪这么多老百姓怎么会?
老百姓能不能活下去李泰其实并不关心,但老百姓活不下去会反,会和朝廷离心离德,就不得不关心了。
“混蛋,该死!”
李泰破口大骂,怒不可遏,忽然想到孔颖达,那个老匹夫恐怕贪的更多,但身后站着圣人,动了会让天下读书人愤怒,现在是和汉王一战的非常时期,暂时还不能动,只能留着以后。
越想,李泰心中怒火越盛,自己缩衣节食,这些人居然大肆贪墨,富可敌国,不杀难消心头之恨。
“来人!”李泰忽然喝道。
“在!”内卫大统领郑重应道。
“把查抄的粮食全部运去长安,再带上三百万贯银子过去,让雄将军亲自带人押送,连夜赶路,马不停蹄,务必两天内送到,留任参军,告诉长安行军大总管,务必仔细研究秦州一战失败原因,做好防御,不许出城厮杀,给朕死守,耗死汉王,事后朕封他为辅国大将军,去吧!”
“遵旨!”内卫大统领急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