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上上下下打量了余心兰一遭,方才关心地问起:“身体可有不适?你这是初次怀孕,头三个月里,最是要小心的。虽说灵堂那边,你可以避开了,但守孝时的吃食是怎么素淡怎么来,你自己可能不打紧,孩子却是受不住的!你也别理会外人怎么说,只要简哥儿不吭声,该吃你就吃,该睡你就睡。你这可是秦家长房的头一个嫡曾孙,身份非一般人可比。哪怕是大嫂子在天有灵,也不会允许你亏待了这个孩子的。所以,你只要安心休养,将来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就够了。旁的事,自有你公婆和男人做主呢,用不着你操心去!”
余心兰听得脸都红了,但还是低头老实说是。其实类似的话,秦简也曾在百忙中抽空跟她说过,只是她心里始终有些不安罢了。礼数还是要守的,当然,必要的时候也不是不能妥协一下。夫家上下都不会为此责怪她,娘家亲人更是会以她为重。只要她不是忘了分寸,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这小院里发生了什么事,外头又有谁会多管闲事呢?
秦含真也问起余心兰:“大伯祖母私跑去了许家,你要在家招待寿山伯夫人,本不知情,谁也怪不到你身上。二伯父也没有说怪罪你的话吧?”
余心兰摇头:“那倒没有。父亲心里其实生气得很,但他只能拿下人出气,对着祖母也不敢有半句怪罪的话,生怕她老人家会气得病情加重了。不过许家人昨儿晚上想一块儿过来的,被他赶出了门。我向父亲、母亲请罪,父亲没有怪我,母亲还安抚了我许久,说我当时做得好,有我娘家母亲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事情透露到亲戚家里去,丢尽承恩侯府脸面的。所以,就算当时我在祖母出门前就已经听说了消息,也不能做些什么。祖母会被气得吐血,原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
牛氏道:“你婆婆倒是说了句公道话。事实也是如此。这事儿谁能想到呢?许大奶奶也算是胆大包天了,什么底气都没有,还敢冲着大嫂子大喊大叫的,估计都是大嫂子往日对他们太好了,结果把人养成了这等无法无天的性子。如今出了事,我倒要看看许家长房如何处置她!别以为出了人命,承恩侯府还会继续象往日那样提携他们!不翻脸成仇,就已经是看在先人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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