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朝在县衙里总共也就拉拢了刘捕头他们两个,既能干又嘴紧,只要给钱就能替他办事,再不会多问一句。如今这两人都没法再替他跑腿了,一时间他也只能拿家仆顶上。家仆们虽不如衙差经验丰富,但胜在比衙差忠心哪!李延朝嘱咐一句,让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许将看到的事情外泄,就觉得应该可以暂时控制住消息了。
只是家仆们素来不习惯干这种差使,无论是盯哨,还是跟踪,都显得笨拙了些。黄晋成的人很快就发现外头的监视者换了人,见遇上的是生嫩的菜鸟,便与他们开了几个玩笑,暗中出手恶作剧,算计了那些人一把,叫他们吃了一个大亏。没两日的功夫,五六个正值壮年的男子,便有一人拐了脚,一人被泼了冷水感染了风寒病倒,还剩下一个不知为何与过路人吵争起来,叫人一板砖砸在脑袋上,血糊了满头。
因着还剩了三人平安无事,盯哨的目标也行止如常,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动作,李延朝便没有怀疑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的,只当自己手下真的那么倒霉,或者那么无能。
不过,李延朝本来人手就有限,如今大多成了伤号,人手还是成问题。他想着信已经送出去了,算算时间,京城里应该快要收到信了。万一京城派了人过来,他却把人盯丢了,那叫他如何向蜀王妃这位姨母交代?本来的大功劳也要大打折扣了。
一咬牙,李延朝便索性从城里雇了几名闲人,叫他们日夜盯着目标宅子,若有人出来,也要分出人手跟上去,看那人是去了哪里。如此一来,人手也就充足了。
赵陌今早照例去探望沈太医,与对方交流近日的情报时,发现了这一点,他就觉得有些不大好。
他对秦含真道:“我在城里逛了几日,阿寿也逛了几日,因此对城里的情况还算有些了解。那几个其实是流氓地痞,从来不做好事的。小偷小摸只是寻常,传闻中还做过打家劫舍的事,只因做得干净,官府没有证据,也拿他们无可奈何。那些人有些身手,又有一股狠劲儿,最是贪财不过。万一他们生出歹心来,要对宅子里的人不利,沈太医一介文弱书生,如何抵挡得过?”
秦含真也听得皱眉:“这种人比衙差要难对付吧?你们在宅子里做出种种假象,可也就是欺负盯梢的人不会进门,只会在外面远远地盯着罢了。李延朝知道宅子里可能住着什么人,行事也不敢太过张扬。但他绝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给那几个地痞打手,万一那些人一时好奇,翻墙入内转上一圈,也就知道那宅子里并没有住什么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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