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三位族人十分严肃地在秦柏的书房中坐了小半日,就告辞离去了,都没留下用一顿饭。
秦柏送走他们后,便回正房与妻子牛氏商量事情。晚饭秦含真在饭桌上见到自家祖父祖母时,发现祖母牛氏心情不大好,好象在生什么闷气似的。她问牛氏怎么了,牛氏却看了秦柏一眼,然后避而不谈,只说是自己午睡没睡好,所以精神不振。
秦含真跟他们住一个院子,彼此都清楚对方的作息。她知道今日中午牛氏压根儿就没午睡,正跟秦柏商量事呢。这所谓的午睡没睡好,多半是借口而已。可是祖父祖母不肯说出原委,她又能怎么办?难道还要当面问吗?只能私下去打听了。
后来是虎嬷嬷告诉她:“老爷太太避了人在商量事,好象是不能在三月中动身回京城了,老爷要留在族里,看着族学办好了才能走。太太也明白族学的事有多要紧,只是心里挂念梓哥儿,才有些不大高兴。这也没什么,明儿就好了。老爷做主定的事,太太什么时候反对过?”
秦含真忙问:“族学怎么了?出事了吗?我记得一向进展良好的,也就是前些时候族人们过年,眼下庄上又农忙,才稍微耽搁了一下。”
这方面虎嬷嬷就不太清楚了,秦柏与牛氏说话的时候,她并不在跟前侍候,知道的那点情况还是事后牛氏抱怨,她才听见的。
秦含真猜想族人们过来,定是为了族学的事,却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变故。她吩咐青杏去寻李子打听,不过才吩咐下去,赵陌那边就先给了她一个答案。
赵陌告诉她:“前儿我去秦庄与你那些族兄们见面时,听他们抱怨过几句,兴许就是为那件事吧?你们秦家宗房的那位二爷正月里好象病了一场,下人们知道他失势,都有些怠慢了,孩子跑去向族长哭诉,族长便生出了几分怜惜,也是生气下人看人下菜碟,连才拿回宗子宗妇权利的长子长媳,都挨了几句训斥。后来请了大夫来看诊,总算把那位二爷的病给治好了,族长又担心他日后生计,想着族学的事才忙完了一半,先前又一向是他在帮着料理的,便又将这事儿交给了他。”
秦含真睁大了双眼:“真的假的?!”她想了又想,有些迟疑地摇头,“克良婶娘不象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如果克用叔真个病了,她绝不可能在请大夫和下人管理方面怠慢他的。这种表面功夫,连克用婶娘都会做,更何况是克良婶娘呢?”冯氏的性情为人,怎么看都比小黄氏要大气许多。
更何况……这种苦肉计怎么看怎么眼熟,秦克良与小黄氏夫妻是故意陷害秦克良与冯氏的吧?这么一招下来,族长信了,秦克良夫妇才得回权柄,就被冠上了苛待胞弟的嫌疑。还叫孩子去哭诉,心机也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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