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的归来让永嘉侯府、承恩侯府都热闹起来了。即使是在仕途上慢慢顺利起来的秦仲海与秦叔涛,也必须承认,有资历有才干有心性有人脉的秦平,显然是他们这一代兄弟当中,最有希望走上高位的人。无论是论情份,还是论利益,他们对这个堂弟都前所未有地真心欢迎。
接风宴永嘉侯府摆完了,承恩侯府又摆了一回。借着送腊八粥的机会,两家都把秦平回京的喜讯向亲友四处散播开去,皇帝与太子更是第一个收到了消息,才过腊八,宫里的赏赐就下来了。哪怕一时半会儿的,秦平还未有得到新任命,外人也清楚,皇帝有多重视这个内姪,秦平的前程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各种聚会宴请的请帖雪片一般飞往永嘉侯府,邀请秦平前去参加,还有人通过承恩侯府辗转相邀。如果秦平愿意,立刻就会成为今冬明春京城社交圈子的大红人。不过他把大部分的邀请都婉拒了,只有一些实在推托不得的亲友家,方才答应下来。他这是问过父亲永嘉侯秦柏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目前不宜太过高调,方才做出的决定。其实他自己也更希望在寒冷的冬天里,能窝在温暖的家中,与家人多多团聚,谁有闲情整天出门吃西北风,跟那些认识不认识的人虚与蛇委呢?
秦柏替儿子出面陪罪,道是儿子一路回京,路上疲累过度,正需要休息,老妻心疼儿子,严令他要留在家里,儿子孝顺,便依照母亲命令行事了。有他这位圣眷正隆的国舅爷出面,又打着孝道的幌子,还明说了秦平劳累过度,就算是脸皮再厚的东道主,也不好勉强了,当面自然是要笑着说不要紧,以后有机会再聚,至于背地里说什么?谁还能对此抱怨不成?
秦平总算能在家里安安生生过一个冬天了。
他这一路北上,还真吃了不少苦头。虽然海路比内河水路要畅顺些,似乎路程也短一点儿,但那是在天气情况好、海上少风浪的前提下。秦平有些倒霉,船至闽地就遇上了台风,进港避了几日,再往前行,到达山东时,又遇上了一波暴风雨,不得不在威海卫的驿站里窝了七八天。因为已是隆冬季节,他又没法象当初老父闺女那样,趁着机会在山东境内游山玩水一圈,被闷得都快发霉了。如此波折,等他回到京城时,已经比预计的行程晚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由于他在岭南待了好几年,那边冬天暖和,他收到召令又急,没来得及准备冬衣,只能拿旧衣起来,我母亲近日没少跟你提婚事的事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母亲虽然也没少催我娶亲,但我好歹已经娶过妻子,又有个女儿,总比你至今还在打光棍强些。你若迟迟再不娶妻,等将来生出儿女来,年纪比含真的孩儿还小,到时候亲戚间可怎么称呼呢?那不是乱了套么?”
吴少英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发生了转移,他目瞪口呆地看向秦平,不明白话题怎么忽然就转到自己身上了,更不明白,秦平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地无视自己同样坚决拒婚的事实,倒催起他娶妻生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