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想了想,觉得按照小说或电视剧里的套路,这行为如此古怪的车夫,绝对有很大可能是位特工呀!说是有固定客户,所以不愿意守车行的规矩,那他还跑来车行应什么聘?他自己有车有马,那车行能提供的,也就是一个名号,一个身份罢了。因为车行背后有官家背景,所以内城的官差一般不会为难他家车行的车夫。他想在什么地区停留,就在什么地区停留,想上什么地方去,就上什么地方去,有人问起,只管说是接送客人,又或是在接送客人的路上。至于他到底接送了什么客人,是否赚到那么多车资,谁又知道呢?没看到他不跟同事争客,而交给车行的钱又多,所以车行方面也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吗?
秦含真这么跟赵陌分析了,赵陌沉吟了一会儿:“表妹这话有理,我也曾怀疑过的。但我派人去查他的出身背景,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他也确实是通州土生土长的大昭平民。按理说,他不可能会跟北戎人扯上什么关系。”
秦含真哂道:“他是土生土长的大昭平民,跟他与北戎人扯上关系,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吗?他也许是为了金钱利益出卖国家,也许是因为自己生活受挫就仇恨朝廷,也有可能只是老实人,却被北戎人骗了,利用了。反正他只是一个车夫,如果脑子不太聪明,人也不多嘴多舌的话,他载着旁人在内城里到处乱走,能做到的事情也是一样的。现在比较重要的是,要从这名车夫身上查清楚,当初祁哥儿在半路上是否遇到了什么可疑的人,对方又跟祁哥儿说了什么话?!”
这项调查工作并不是很顺利。赵陌命人监视了那车夫一段时间,发现他除了一同从通州进京的几个同伴外,与其他人几乎没什么往来,日常习惯独来独往,每天接送客人的时间地点也不是固定的,似乎是前一天那客人嘱咐了新地址,他第二天就照着新地址找上门去。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惯常接送的客人当中,确实有过身着深色绸面皮袍的人,不过到底是一人还是两人,是偶然出现,还是长期的主顾,就说不清楚了。阿兴找到的目击者对旁人的事并没有特别关注,不曾留意到那些客人的长相。
线索暂时没有新的进展,赵陌只好命人盯紧了那车夫,等到他载完了客人,就分出人手去跟踪他的常客,看后者到底是何等身份,又住在什么地方。
等到元宵节到来,赵陌与秦含真约好了要一同去逛花灯会时,阿兴那边终于有了比较确切的消息。那车夫忽然向车行告假,离开了京城,据说是要回老家去办点儿事。然后跟踪的人一直缀着他,回到他通州家中,发现他所在的那处小庄子,主家是已故蜀王妃早年放良出来的一个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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