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见了倒在血泊之中,失去了呼吸的曲殇,面上露出一抹哀叹之色,站定之后用唏嘘的语气对一旁的田虎说道:
“看来最大的麻烦已经被解决了。”
听起来,她似乎对于农家内部自相残杀到如此地步殊为不忍。
田虎倒是浑不在意,哈哈笑着回应道,“是啊……对了,阿言,这小子你从哪里找来的?”
田言摸了一下凑到自己身边的阿赐的脑袋,温和的回应道,“缘分使然,凑巧遇到的,这孩子很听我的话。”
虽然这个回答跟没回答一样,还一听就有问题,但兴致正高的田虎也没太在意。
眼瞅着侠魁之位就要到手,这点小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自己的大侄女身边也需要一个高手保护。
这小子实力虽然很强,脑子却不好使,非常合适。
田虎的目光投向木屋,语气狰狞的说道,“接下来,就是朱家这个老东西……不知道遭到背叛的他现在心情怎么样?”
“这还多亏了阿言你,竟然说动了司徒万里那个赌鬼。”
田言没有回话,目光同样看向了木屋。
此时的木屋内,已经变节的司徒万里毫不留手的掏出了天命双轮杀向朱家。
他看起来很惨,实际上就只是一些皮肉伤,金先生和他演了一场戏。
本就不善正面战斗的朱家被司徒万里偷袭了一掌,面对对方的攻势一上来就陷入了下风。
仅仅三两招过去,他人虽然没受伤,背后背着的荧惑之石却被司徒万里打掉了。
他一心想保住荧惑之石,不顾一切的去强夺,结果又被司徒万里拍了一掌,东西也没保住,被对方夺走。
“咳……咳……噗……咳……”朱家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夹杂着吐血的声音,显然已经遭到重创。
司徒万里看着差不多要失去反抗能力的朱家,露出狡诈阴险的笑容,不无得意的说道:
“曲殇平日滴酒不沾,今日一口兄弟酒却要了他的命,是不是很讽刺?”
“嗬……嗬……”朱家忍住咳嗽,粗重的喘息着,不由怒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背叛?”司徒万里一笑,似乎觉得朱家的问题很可笑,“朱大堂主,你莫非忘了我的身份?”
“我是个赌徒!”
“任何时候,我都要保持理智,做出赢面最大的选择……我可不是喜欢那些失去理智,不顾后果冒险的蠢货。”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瞥了一眼被点住不能动的刘季。
和他相反,刘季才是一个常人眼中的赌徒——喜欢冒险,喜欢赌大的。
而司徒万里只求不输,这也是他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主要原因之一。
朱家闻言怒不可遏的呵斥道,“这不是赌局,而是攸关农家存亡的大事!”
他是真的恼火司徒万里背叛的理由——你以为现在是太平盛世吗,谁能赢你就帮谁?
农家现在内局不稳,外敌环伺,堪称危如累卵,是什么人都能当侠魁的吗?
你特娘光盯着眼前这一个局,可曾考虑过接下来还有更大的,更危险的局,届时你还能谁赢帮谁吗?
当然,对于朱家而言,最让他愤怒的不是这些更宏观层面的问题,而是曲殇的死。
司徒万里毫无悔意,更不觉得自己的选择错了,颇为狂热的激动回道:
“不!这就是一个赌局!”
“而且,是我平生见过的最盛大的一次豪赌!”
朱家见状越发气愤,浑身都在颤抖,“所以,为了你的赌局,就可以葬送曲殇的性命!”
“哼……”司徒万里很失望的叹了口气,“朱堂主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如果你能够和我一样做出最理智的选择,交出荧惑之石,曲殇就不用死。”
“真正害死曲殇的,是你自己的贪婪!”
“你……咳咳!”
“咳咳咳咳!!”
司徒万里的倒打一耙让朱家更加急火攻心,压制不住伤势,又开始剧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