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在养心殿门口等着了,一见两人就叫了“免礼”:“早上收到消息,昌平那边出了点乱子,朕还担心你们去了那边。”
胤祥:“没有,原本是要去的,后来改了道,从南边回来的,遇到一点事耽搁了。”
他这才知道兄长为何匆匆召他回京,深深看了池夏一眼:“皇上放心,从正定县出来后,臣就征调了岳钟琪的人来护卫,今日即便去了昌平也是无妨。”
雍正松了口气:“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往后也当如此,万不可弄险。”
这几日查出的事和经历的波折可能说上一晚上才未必能够说全,池夏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实在不想开口。
饶是胤祥只捡了重要的事说,等汇报完也已经是深夜了。
他先斩后奏拿了正定县的县令,又和池夏在城门口奚落了胤禩的福晋,应下了赈灾的期限,这些事说起来都有点出格。
好在雍正并不在意:“既交给你去查,自然都由你做主。”
他对这个结果其实不算吃惊,原本也猜到了这里面多半是胤禩的手笔,只在听到胤禩的福晋在城门口粮店的“表演”时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的福晋倒是从来没变。”
明明是功臣之家,名门淑女,却为了这点私情,不分对错,不分善恶,固执地站在胤禩身边,与他一起作恶。
尊严良心家族荣耀,什么都不顾。
池夏沉默到了现在,终是忍不住,咬牙恨道:“他们真的是佛口蛇心,恶心至极。”
胤祥知道她还没缓过来,又把进宫前遇到二丫一家的事也说了,算是帮她解释了一句。
小姑娘一家子,尤其是小姑娘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连他看了都觉得有些难受,何况是一直生活在闺阁和后宫中的池夏。
雍正见池夏骂完这句又不肯说话了,也没再多问,递给胤祥一本折子。
“前几天收到你的消息,朕暂拟了赈灾的事宜,张廷玉和蒋廷锡还在军机处等你,你拿去和他们议一议,根据你这几日看下来的情况,还有什么要改的,尽快改好,明日早朝就一起署名递上来。”
胤祥大概一看,基本自己一路上想着要提的几条都在上面了。心里熨帖:“皇上这是把臣的活也一起干了,臣这就去。”
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雍正只来得及让苏培盛跟上去掌灯:“时候不早了,让他改完了就在偏殿歇着,别出宫折腾了,你亲自带人去收拾一下。”
他吩咐完回过身,池夏依旧还站在原地,似乎仍然没缓过来。
平日里那么会享受生活的人,如今风尘仆仆,眼角甚至还红红的。
雍正微微叹了口气:“头一回见着这种卖儿卖女的情形?”
池夏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时她父母离异,家里条件也一般,她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童年记忆也不全是美好,但无论如何,从没有遇到过吃不饱穿不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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