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鄙视了常宁一回,“她这么丁点儿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好东西?”
常宁不服气地怼了回去:“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毕竟有人还能和这么丁点儿大的孩子打赌呢!”
到底是谁更不要脸啊?
福全:“……”
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傲慢又不以为意地同意了糖宝的赌注,“反正别楚克你也不可能赢,皇伯伯就稍微吃亏点儿,小金库就小金库吧。”
周青忍不住低下头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虽然糖宝到底有多少好东西她并不清楚,但她曾经亲眼看见勾荭和怀蓝整理一个新的屋子作为糖宝的库房。
那种满目金光璀璨的场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就连晚上睡觉都用不着点灯了,因为必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能亮瞎她的珠光宝气。
啧,如果这些财宝都能换成银子的话,不知道可以救下多少穷苦百姓的性命呢!
糖宝没有异议,正想同意福全的话时,周青忽然又问了一句。
“敢问王爷,这猎物的生死怎么论呢?”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总不至于死的论,活的不论吧?”
糖宝的大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对哦!
她只是让大黄把猎物打晕了而已诶!现在不说好,万一皇伯伯到时候非说死掉的猎物才可以算……那她岂不是输定了?!
反应过来的糖宝激动地看了一眼周青,小手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哇!还系青青你想得邹到鸭!”
听到这个问题,福全的表情实在不大好看。
还是常宁出来打圆场,“刚刚都是二哥和糖宝儿在说话,这回也该轮到我来说了吧?”
“反正咱们看的只是数量,死的活的都不论,一视同仁,这总行了吧?”
周青可不满意呢,“要说打猎,死了的猎物是常态,想要活捉才是难事呢。以奴婢的愚见,格格的活猎物怕是要重于死了的猎物吧。”
哎哟喂,这分明是不满意的意思呢。
眼看着福全又要发脾气了,常宁连忙拉住了他,“话可不能这么说。糖宝儿年纪小,自己还不会骑射,靠的可都是大黄啊。”
他实在不想听这两个人继续掰扯了。
于是一锤定音地说道:“行了,公平起见,之前的猎物都不算。就从现在开始,到结束的时候看咱们谁猎到更多!”
周青垂下眼睛,在心里轻哼一声,不知道心里头是不是又把这些人给骂了一圈。
***
等糖宝骑着大黄,带着周青和侍卫走远了,常宁这才松开了拉住福全的手。
“二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他笑嘻嘻地打趣福全:“你平常不都是个老好人么,我看你今天发的脾气都抵得上一年的总和了。”
常宁的话似乎只是随口一说,福全却听得心中一凛。
他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我原本只是想教教别楚克,让她知道大自然的残酷规则。可她那个婢女实在让人讨厌,眼中毫无尊卑,还拿顺治二年的那些事情来说事儿,我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他不经意地将事情引到了周青提到的那几件屠杀上。
常宁倒是知道福全对他们的汗阿玛顺治有很深的孺慕之情,或许……真的是因为这样?
想通之后,常宁拍了拍福全的肩膀,“但不管怎么说,糖宝儿一来年纪还小,她才只有三岁半呢,二来,三哥和太子他们将她疼得什么似的,说一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都是轻的。二哥你可别太让她下不来台啊。”
他堂堂顺治爷的儿子,居然要给一个小女娃让步……福全眼底划过一丝晦暗,嘴上却温和地说道:“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