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可怜又无助，同时还有很深的警惕心。

“当然是真的了，糖宝回忆一下，汗阿玛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康熙温和地引导着糖宝越发相信他的话。

歪着小脑袋想了好一会儿，糖宝眉开眼笑起来，“系呀！蛤蟆木有骗过糖宝鸭！”

她头上的呆毛一翘一翘的，看得康熙也忍不住手痒痒，撸了一把。

“对嘛，汗阿玛从来没有骗过我们糖宝，所以汗阿玛的话都是真的。”

他慈爱地笑起来，眼角处的皱纹也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明显起来。

“胡嬷嬷和芳霞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所以在慎刑司里面自尽了。”

反正都是两个恶奴了，就让她们死之后再做一些贡献吧。

糖宝或许不懂什么是慎刑司，但是第一句话，还有“自尽”她还是懂的。

沉默了一会儿，糖宝的眼神逐渐涣散起来。

她虽然看上去整天就像一颗开心果一样，实际上，在竹兰院的那三年半的时间，是糖宝最害怕的时候。

无论是以前在神仙叔叔身边也好，还是现在找到了汗阿玛和哥哥们也好，糖宝从来都是被宠爱的那一个。

可是胡嬷嬷和芳霞姑姑，却让她尝遍所有可怕的痛苦。

痛苦到……甚至只要一回想起来，糖宝就忍不住发抖的程度。

康熙抱紧了怀里这颗发抖的小团子，就像抚摸小马驹一样，一遍一遍地抚触着她的背部，帮助她远离痛苦的情绪。

“糖宝以后再也不用怕了，因为她们再也不可能伤害到你了。”

像是为了加深糖宝的印象，康熙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而效果，也十分明显。

糖宝本就容量不大的小脑袋瓜里，完全被康熙的“再也不用怕”和“再也不可能伤害到你”给充满了。

她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小小的身体也不再发抖，甚至连她冰冷的小手和小脚也开始逐渐有了温度。

“她们，再也不能欺乎糖宝了……”她的眼睛越来越亮，对上康熙的眼神，甚至还追问了一遍：“系不系这个意系呀？”

康熙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系呀，就系这个意思呀！”

在这一刻，康熙忽然觉得，糖宝的眼神亮得就像是天上的星辰。

或许，他一直因为心有顾虑而留着那两个人的狗命，反而是对糖宝最大的伤害。

没想到下一秒，康熙就看见糖宝睁着大眼睛，表情一片空白，却有两行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康熙心下一慌，“糖宝？！”

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胤礽也被吓了一跳，“糖宝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哭了？”

被提醒了的糖宝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惊讶地摸到了一手的湿润，就连她自己也惊讶了。

“糖宝、糖宝也不几道呀……”

眼见着康熙和太子都手忙脚乱起来，就差又要喊太医了，一旁的顾问行才小声开口：“莫非……是心病去了？”

咦，这个说法？

听起来有点儿靠谱！

胤礽弯下腰，仔细地观察着糖宝的表情，若是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立刻就要何柱儿冲出去叫太医的。

但是看来看去，糖宝的表情都很正常，没有任何的恐惧和害怕，也不是伤心，反而……就像顾问行说的那样，仿佛是去了心病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十分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