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就没办法凭空变出生存物资和钱来,也没办法直接改变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对于感染者的歧视,以及感染者本身对一般人的怨恨和愤怒。
个人正义很简单,团队正义很复杂,这让他感到自身作为正义使者的极限性,但他还是选择了复杂的团队正义,原因很简单。
救出来别人,撒手不管,无异于把即将待宰的家畜救出来,然后放在更为残酷的野外自然环境中,让他们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这话并不是他说的,而是博卓卡斯替跟他说的,虽然把人形容为家畜让少年感到不舒服,但吴克不得不承认博卓卡斯替老爷子的话,的确是正确的。
“伊诺,这本书是讲什么的?”
“啊,我读过了,就给你带来了。
我觉得萨沙你会喜欢,这本书是讲理想的。”
“理想?”
“嗯。”
“伊诺有什么理想?”
“……理想啊,我不知道,我也可以有理想么?”
“当然可以,为什么会没有!”
“啊,早了,我该回家了……”
“不想回家么?”
“我……不想回家。”
“可是伊诺你说过,要是不回家,你爸爸就会打你……
明天见吧,明天我们还是能再见的。”
“我知道了,面包和书我就放在这里了。”
“……”
“萨沙,我不想走,好痛,现在回去也会挨打的。”
“……”
“那么明天来了,你如果被打了,就打我吧。”
“啊?
哈哈哈,萨沙,你是不是跟他们打架,脑袋被打傻了?
你身上还有伤,这么多伤。”
“只有这样,就会有人能知道你很痛,至少有人知道。”
“嗯,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不会的。”
“如果那几个孩子还是路上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会把他们全打趴的!”
“我知道了,明天见,明天我还会来这里,唱歌给你听的!”
“嗯,明天见。”
一处脏兮兮的下水道,一个脸上有着伤痕的白发小男孩,从下水道口里钻出来,他的脸上看得出很高兴,但在靠近一座建筑后,他那高兴的表情就逐渐沉寂下去,直至彻底消失。
他的父亲总会打他,无论是不是醉酒,只要心情一有不爽,或是找到恰当的理由,就会毫不留情地拿下腰间的皮带,狠狠地抽他,抽到他痛苦倒下抱着脑袋。
那很痛,真的很痛,所以,他尽量地去做好一个好孩子的事情,按照父亲以及其他家人长辈的意愿。
但他真的、真的忍不住去见萨沙,那是他唯一朋友,不会欺负他,甚至还会保护他,而且愿意跟他聊天,两人总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聊,关于书上的,又或者欺负他的那群人。
越靠近家的方向,小男孩的脸上就露出异样的笑容,那种笑不是因为开心,而更像是一种紧张后的应激反应,似乎有一本看过的书这么说过,笑容能带来力量,然后他就笑了,在即将被打前。
“我想知道诺特莎的消息,你最好不要糊弄我,一路上已经有不少糊弄我的人,被我现在抓着你的脸的手,硬生生捏爆了脑袋,如果你不想变成无头尸体的话,最好跟我说实话。”
情况有些不对,平日里喜欢用皮带在他身上耀武耀威的父亲,现在却被一个身披黑袍的人,在家门口捏住脑袋,整个人被提起来。
伊诺躲在街角看着。
“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诺特莎是什么人,还请你不要杀我。”
父亲的声音带着颤抖,跟他平日里挨打的时候好像,伊诺脑子里突然浮现有些滑稽的想法,那个黑袍人是他父亲的【父亲】么,会那皮带抽人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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