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雪夭美眸微微眯起。

“呵，看来真是小看了你——你什么时候察觉不对的？”

她的声音已经不复以往的慵懒妩媚，莫名森冷阴沉。

那双眼眸深处，也渐渐有猩红血色染就。

——这根本不是真正的百里雪夭！

“夜曦玥”冷声轻嗤：“雪夭前辈守在这里万年之久，之前从未想过主动离开，你演技不错，可惜没有脑子。”

这句话一出，成功激怒对方。

“放肆！”

“夜曦玥”语气嘲讽：“到底是谁放肆，还未可知！”

话音未落，一道赤色剑光自她掌心浮现——赫然是天问剑！

之前在幻象中的时候，夜陌为了最大程度提升夜曦玥的战斗力，故意压制，令她无法召唤天问剑和云天神甲，使得她不得不靠着自己的双拳打出一条血路。

这样一来好处极多，最起码，夜曦玥派遣自己的真身进入圣殿的时候，便故意将天问剑给了她。

人的气息可以伪装，天问剑却只有一把！

如此一来，便绝不会有人察觉那是她的真身，而非她本人！

恰如此刻，“百里雪夭”就认定了眼前之人的确是真正的夜曦玥！

她阴沉着脸色。

“去！”

随着这一声令下，两边墙壁之上的画面忽然清晰，其上线条快速涌动，像是某种繁复的图腾，又像是形成了一个个鲜活的画面。

嗤嗤！

数道黑色藤蔓骤然从中窜出！

与此同时，脚下地面也快速开裂，无数藤蔓缠绕而来！

“夜曦玥”眸色冰冷，一剑斩出！

“天问！”

伴随这一声，剑气汹涌席卷四方！

……

圣殿之外，夜曦玥唇瓣抿起。

“雪夭大长老出事儿了。”

帝释天看着她的神色，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血族提前动手了？”

夜曦玥点了点头：“应该是。”

除了血邵，她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祂是故意在这里等我的。”

血邵早就预测到夜曦玥绝对不会放弃百里雪夭，所以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对百里雪夭下手，在圣殿之中等着她来！

帝释天眉心微敛：“雪夭前辈可还在圣殿之中？”

夜曦玥略作思忖：“应该还在，否则那个‘傀儡’不可能装得那么像。”

她推测他们应该是在雪夭大长老身上动了手脚，极有可能是取了她的血，又或是采取了其他非人手段，才做出了这么像的一个替代品。

如果不是夜曦玥一早就生出了警觉，进入大殿后故意引她说话，使得她露出破绽，只怕也被蒙骗了过去。

帝释天望向圣殿。

“那接下来，我们——”

“静观其变。”

夜曦玥道，

“等确定了雪夭大长老的位置，我们再行动。”

帝释天下颌轻点。

……

另一边，百里思诺与夜衡几人已经陆续查探过数家被血族洗劫一空的宗门。

每到一个地方，他们都会看到同样的场景。

——阴云之下，一片绯色的月光笼罩一切，寂静无声，死气蔓延。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血族的动静越来越大，红月之城的月光覆盖的地域也越来越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