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门去,孟明际攀那高头大马,却衬得马人带着几分羸弱之感。
马是好马,人却是一副没了骨架的模样,叫人看了,不免可惜那马跟错了主人,当真是可惜,这一辈子便白白浪费了,恐怕还没等到驰骋疆场那一天,就要被这不负责任的主人给活活拖累死。
“哎呦,孟兄这是?”
“去京郊军营玩玩,到时候拿了俸禄,嘿嘿……”
马下人和马人心照不宣。马下人自以为了解孟明际,可无人知道这马下人又真的猜到了马人几分心思?
离开了城里人多的街巷,孟明际这才彻底抹去那副玩味的笑模样,瘦高的人儿不知何时就便叫人觉得可靠起来。
清风乱拂素衣衫,管叫那少年郎扬鞭策马,直到那浅草碧山,古道石桥。无人见得处,压抑了许久的孟明际终是能将自己最真实的那一面释放。
“吁!”终究还是要回到自己该走的轨道,拦马止步,连苦笑的功夫都没有,孟明际直奔那京郊大营而去。
人未至,倒是这坏名声先一步传到了京郊大营。
“将军,听说那孟家小子要来京郊大营?”
青洛对于孟明际的看法一直是同皇帝有几分相近的。更何况东莱那一战,青洛同孟明际的交集还是比皇帝能拿到的消息更为直接几分。
以至于青洛很明确的知道,这孟明际不是表面装出来的那般半点道理都不……甚至说,这孟明际可能比任何人都要更明白几分。
若非如此,青洛自然不会留在这里等着一个靠关系进来的小兵的。
“将军?”
“是,今日是有个名唤孟明际的士卒要来京郊大营。”
“将军特地在这里等着,该不是孟中丞……”青洛平日里是平易近人,但不代表什么猜忌的话也能随便叫人在军营里说,威严自然是在的,一抬眸子便能叫人闭了嘴。
“将军,有个自称……”感受到帐中凝滞的空气,进来报信的那小兵也只敢站在原地,等着青洛发话。
“知道了,按正常的规矩办便是,除非有什么需要本将的,便不必特地通知本将。”
那小兵一时间也摸不清青洛为何留在这里,却又没有半点儿对这孟家小子的特殊对待,还是应了,出得帐去。
眼见着那小兵没出去多久,青洛也从大帐中走了出去。不过青洛倒是没去看那孟明际,反而是去了一趟马厩,瞅见后者带来那高头大马,走到近前些看了看,带着一脸笑意回了护国将军府。
再后来许久,有人曾问过青洛为何敢重用孟明际,而不怕后者真的做出点儿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来。
青洛只道是,那马性子烈的很,便是在自己面前尚且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能叫这等马屈服的主人,又怎么可能是内里空空的纨绔子弟?
当然,这皆是后话,暂且不提。倒是那孟箐在,在侄儿离开后闭了门户,掩面良久。
虽说不明白侄儿未何要叫自己做这么一场戏,但孟明际那些伤人的话,着实是叫前脚儿刚庆幸自家侄儿转了性子的孟箐又气了一场。
“唉,终究是我老了……竟看不懂现在这些小儿郎的心思了。”
想起皇帝前日说的,孟箐长叹自语:“也罢也罢,便叫他们自己闯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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