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番侍疾可是殿下极紧要的机会,殿下可千万莫要因为一时意气便……”
带着几分不满的扫过去,郦崇面皆是迷茫之色,心里却在刹那间想了不知多少:掌控自己这个有野心没本事的,显然比掌控皇姐那等真本事在身的难得多。
郦崇能够理解这人的急切,只是如今燕溪表现的更像是有什么信息要及时同宫里头的人传递。
受到郦岚一事的影响,如今宫中比往日里戒备更为森严,除非帝后允许,只怕是连只蚊子都放不进去。若说宫中有什么人需要联络,以至于这燕溪毫不掩饰的催促自己回宫,郦崇倒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宫中除却帝后,能够掌有实权的便只剩下国师月英同皇叔,这二人无论谁人背叛,对于皇帝,乃至于整个儿大郦,都是难以控制对的灾难。
“宫中多是皇姐的人,若是回宫侍疾,真个到了生死时刻,我定然是有去无回。”郦崇将适才收到那信笺夺回,甩在一旁的桌案之,“这般急着叫我回宫,且不说父皇安的什么心思,你又有几分是真心为我考虑?”
到底是皇家的人,就算是再蠢,再好控制,要是连自己这点手段都看不透才是怪事,对于郦崇间歇性抽风一般的质问也不过是一笑了之。
“臣当然是有所图谋。”
“臣图的是殿下坐那九五至尊的位置,臣一家便能鸡犬升天。”
听罢燕溪此言,郦崇冷哼一声:“你倒是不加掩饰。”
从主位站起身来,燕溪虽然就在不远处站着,郦崇却连看都未看一眼,只往帐门处踱步。
眼见便要走出帐去,郦崇猛的回过身来,只叫那燕溪的神色尽入眼底,却见后者没有半分慌乱,便知这太极宫中果然是有接应之人。
“本皇子知你忠心,可这宫中多是郦岚的人,你不会不知罢?”
“殿下此言差矣。”燕溪浅揖一礼,若是按君臣之礼,显然不够,反而像是敷衍,“这太极宫中有她太原公主的人,怎生便没有殿下之人?”
“我的人?”燕溪此言一出,郦崇知前者是进了自己的套子,犹是装出一副诧异模样,“我倒是不知这太极宫中何时有了我的人。”
郦崇如此置疑,燕溪倒也半分不恼,只笑道:“太原公主的人怎生就不能是殿下的人?”
见郦崇犹是面露疑色,燕溪心中不免升起三分轻蔑,这郦崇也就亏得是生在帝王家,但凡是生在寻常人家,莫说九五至尊,想当个官都不容易!
莫看这燕溪内心思虑也不少,可面是半点不显,只朝着郦崇笑道:“只要殿下有手段,莫说是她太原公主的人,便是陛下的人、先皇的人,想要成为殿下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君一臣就这般狼狈为奸的笑到一处,远在京兆城太极宫里的二位喷嚏连串,也不知是被念的,还是真个受了风寒……
骤风卷山岚,青天送秋雨,眼见着方的晴空染一抹晦暗,青洛望了一眼便出了大帐,准备叫人收拾搁置在外的物什。
这天,是要下雨了。
“将军,适才郦崇殿下手下来报,说是一个时辰前殿下已然启程回太极宫。”
听闻来报,青洛只是颔首应下。从明安王姬来时便预兆着这场雨,如今确实是要到了,无论是这山郊,亦或是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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