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的府邸,在皇都临安都,那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虽然不是奢华富丽,但却内敛而雅致。
它仿佛就像是闹市里圈出来的一片山水胜境,让人置身其中,就如同身在水墨画之间,觉得特别舒服。
可此时的尚书府却不似以往,这里的气氛相当诡异,不单单是诡异,还有些死气沉沉的感觉,下人们一个个面带愁容,就连那些精心设计的景致都被掩盖了过去。
想来也是,尚书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气氛又怎么可能会好?
霍翔拖着有气无力的步子出来见赵子翊和向锦。
因为赵子翊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才没有那么讲究,完全不加任何修饰,直接蓬头垢面的就出来了。
见到霍展,赵子翊骇然,昔日意气风发,潇洒儒雅的霍长松,现在完全变了个人。
霍翔的脸上黯淡无光,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眼皮耷拉着,还挂着极重的眼袋,走路也有些虚晃。
他那样子看起来相当疲倦,想必是为了霍展的事白日奔波,夜晚难昧,才会被折腾成这副德性。
“长松,你怎么弄成这样?你没事吧?”虽然知道个中原因,赵子翊还是担心的一问。
霍翔无力的摇了摇头:“唉,家门不幸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柏为何会被当作‘玉箫子’抓起来?”赵子翊也不客套,直接道出来意。
霍翔瞟了一眼向锦,无奈道:“我也不知道这子是怎么回事!”
“你没去找仲贤打听打听?”
赵子翊口中的仲贤就是穆文修,他年纪轻轻已位居大理寺正,所以只要是经大理寺的案子,他一定知道详细情况。
“问过了,他是长柏自己跑去认罪的!”霍翔深深的叹了口气,至今他都不太能接受这个实事。
“他自己去认罪?!”
“什么?!怎么可能!”
赵子翊和向锦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
向锦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她只是因为想不通霍展何会突然去认罪,才会那么惊讶。
赵子翊则不同,当他听向锦霍展被缺作“玉箫子”被抓的那一刻起,就大概已经猜测到,可能是为了救向锦,霍展才会故意假扮“玉箫子”去转移大理寺的注意。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子是自己跑去认的罪。
玉箫子怎么可能会去认罪?!要给向锦脱罪也想个好点的法子啊!长柏这子不是去送死吗?
“仲贤的确是这么的!”霍翔回答得有气无力。
他这个弟弟从就与众不同,总是喜欢扮演不同的身份,虽然他至今都不太相信长柏就是“玉箫子”,可是事实胜于雄辩,不由得他不信。
“玉箫子是谁?他罪行累累,官府也一再通缉,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条,而他现在落到大理寺手上,竟然不是被抓住,而是自己跑去认的罪,这样荒唐的事,真正的玉箫能做的出来?大理寺的人也信?!”
赵子翊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这事实在难以置信,大理寺的人都是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