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样一种根植于骨髓的不同感悟.即便普雅隐隐的猜度出净鸾对她的态度.她的心也依旧芜杂飘摆、起伏难安.她总在潜意识里觉的.如果净鸾真的爱她就该给她表明一种态度.如果她得不到他的回应、看不到他不兜转的真切的态度.她永远都不敢肯定他对自己的心究竟怎么样.
即便缠绵缱绻之时那坦诚的相见、那不能欺瞒自己的身体反应已将这态度表现的淋漓尽致.普雅在事后理性重回时.心中的执念也依旧沒法轻易释然.
换言之.汉家的一些女子大抵都更喜欢看实质的举措;而普雅梅朵对于那些飘渺的誓言.更能令她心安.
普雅就是这样一个简单、干净的女人.你若对天起誓.她便会信你.且深信不疑.即便有一日她眼见了你对誓言的违背.大抵也只会认定那是自己的错觉、是你不由衷的举措……
净鸾越是不愿去想这些.思绪就越是不受控的一个劲儿往普雅身上靠.他心头那把野草长势何其汹汹.幸好这是在八月末的时节.这宫院里寒风够料峭、月色够清冷.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身子会不会当真起了火.
转念起方才寝宫里他的负气离开.倏然又陷入茫然.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是因为普雅那种好似看穿了他心思的不信任.还是因为以为会对自己信任非常的人却对自己不信任.或者是因为自己做了伪君子却还被普雅看穿阴霾的恼羞成怒.兴许每一条都有一点儿……
他越來越乱越來越烦.本就缠连成团的心绪变得愈发纠葛难梳理.久而久之.这思绪就不知道顺着飘忽到了哪里去.竟一倏然就想起了那位行脚僧法度.
对.是他.就是他.
这一股炙热的说不清是什么的火焰铮然一下自心底升腾起來……似妒火.似执念.似狂热.更似一种想恨普雅却不忍去恨的无赖的嫁祸.
他当初将法度留在临昌陪伴普雅是动了些心思.他是想利用法度的学识与那独特的吸引力.使他可以获得普雅的欣赏与器重.使得他与法度两个人可以一左一右更好的拿捏普雅、架空临昌.
对.萧净鸾的心思一向阴霾.他早已不满足普雅所赋予他的有实却无名的摄政权利.其实什么国仇家恨什么责任大义.那都是借口.通通都是.即便他与普雅之间从一开始就干干净净沒有怨憎.时今眼下这样的机会他也不会放弃.他想成为临昌的王、想光复自己被覆灭的故园、甚至他的野心庞大且令人发指的远远不止这些……他想占据这片古域、收拢周边儿势力不一的小国.最终成为这广袤西**一无二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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