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之人是何身份?”
“林朝青不知,他只说此人先帮云羊和皎兔找到宣纸铺,又帮他们寻到了刘什鱼的罪证……信上就写这么多,接下来拆哪封?”
“云羊。”
吴秀挽起自己蟒服的袍袖,拆开另一支竹条拆开火漆,而后迟疑道:“云羊、皎兔将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对那蒙面之人却一字不提。”
屏风后的内相沉默片刻:“这两个崽子好大的胆子,又想贪墨别人功劳。”
吴秀再往下看去,挑了挑眉毛:“大人,云羊与皎兔开棺验尸,发现刘老太爷棺中无人,对方可能没有死。刘家好大的气魄,此事都敢弄虚作假。”
他悄悄抬眼,想要透过屏风观察内相的反应,却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
却见那屏风后的内相,第一次停下书写文书的毛笔,悬于纸上:“云羊与皎兔是什么打算?”
吴秀道:“云羊与皎兔请调附近的密谍司‘解烦卫’去洛城,当众开棺验尸,拆穿刘家。大人,刘家刚奏报万岁爷,想给刘老太爷追个封赏,此事若属实,已是欺君之罪!”
内相沉默思索。
吴秀又道:“大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内相道:“由云羊与皎兔协调解烦卫前去,我司礼监不知情,将纸条毁了。”
这么说,不管云羊与皎兔做什么,都是这两人擅自做主。
成了便成了,败了自然由这两人做替罪羊。
下一刻,吴秀直接将那纸条揉成一团,当着内相的面,动作熟练地吞入腹中。
待咽下纸条,这才又说道:“大人,还有一封梦鸡的信,我拆开看……他不是在开封府吗,怎的用了洛城的信鸽?”
片刻后,吴秀拈着纸条:“大人,梦鸡说,云羊与皎兔花重金请他去洛城,以丙等梦验姚太医学徒陈迹是否为景朝谍探。事有蹊跷,他们验一个小学徒做什么,竟还用得着梦鸡专程前往?”
吴秀见内相久久不答,便壮着胆子抬起头来试探道:“大人?”
内相平静道:这位姚太医的小学徒,就是帮他们抓捕谍探的那个蒙面之人。给云羊写信,让他将此学徒的信息交给我。”
“是,”吴秀重新躬下身子:“大人,白龙那边探知,靖王府世子正从东林书院返回洛城途中,此子啸聚了一些江湖侠客,其中不乏我司礼监登记在册的大行官。您看,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以免他成势?”
那屏风后的昏暗中,内相平平淡淡的回应道:“无妨,不过是些江湖侠客而已。吾以名利二字做刀,可斩天下九分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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