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天对她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道:“你娘在金陵时候的事,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我也知道,等下可以告诉你。”
盈袖想起刚才张绍天的举动,眯了眯眼,点了点头,“跟我来。”转身带着张绍天进去。
虽然她也不是十分信赖张绍天,但是今天这件事没有他,还没有那么快揭发出来。
盈袖自己根本没有想过还能出什么事,明明连最让她生疑的元应蓝都探查过,重病在床,而且已经隔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里。
张绍天顺手关了屋门。
盈袖走过去,将两个医女一人一掌,又将她们再次打晕,还撕了她们的两个帕子,堵在她们的耳朵里,才抬头对张绍天道:“您说?”
张绍天四下看了看,声音很是沙哑:“你娘和你弟弟呢?是不是已经不在这屋里了?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盈袖没有说话,依然警惕地看着他。
张绍天长长地吁一口气,道:“袖袖,你娘当初在江南,是我救的。”
盈袖陡然瞪大眼睛,“你?!”
张绍天点点头,简短地将自己做的事说了,末了道:“这些事,你可能不懂,但是我对你娘的心,天日可鉴。我绝对没有任何害她的心思。”
盈袖听得倒退两步,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绍天说得一切,听起来是那样离奇,但又出奇的应景。
当时沈咏洁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事后想起来,总觉得其中像是缺失了一环。
比如到底是谁救了她?
她始终不信是沈嬷嬷。
而且能在江南那个地方一躲十年,没有被旁人发觉,后来又被人设套,让盈袖和小磊下江南的时候发现未死的沈咏洁,种种前因后果,都说明有一个强有力的人或者势力在背后操纵一切。
而沈嬷嬷,上看下看,横看竖看,都不像是有这种实力的人。
但张绍天,就不一样了。
盈袖甚至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张绍天的情形。
他骑着一匹骆驼,从夕阳下走过来,看着她说“真像……真像……”
出手就给她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玉佩……
难道真是这个人?他就是沈咏洁十年失踪当中缺失的那一环?
“你不用怀疑。你可以去问沈嬷嬷。她就是我找来照顾你娘的。”张绍天坦然说道,“还有你娘,你也可以直接问她。”
到这个时候,盈袖才放下戒心,忍不住又眼圈红了,福身对张绍天行了一礼,道:“多谢张四爷大恩大德,救了我娘。”
张绍天忙让开,道:“你不用谢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盈袖抹了一把泪,转身看着屋里的罗汉床,道:“既然当初的事您都知道了,我也不瞒您了。——我娘和弟弟,都不见了。”
张绍天神色一整,走过去看了看拔步床的情形,又看了看罗汉床的情形,再在屋里四周看了看,道:“应该已经不在这屋里了。”
“您刚才是如何知道的?”盈袖忍不住问道。
张绍天沉声道:“我带来的那个郎中刚才告诉我,说屋里说话的人,并没有生病!”
盈袖闭了闭眼,心里再一次升起歉疚,道:“……可是那声音真的是我娘和小磊的声音!我明明在屋外听见是我娘和小磊的声音!”
张绍天也觉得有些费解,不过他比盈袖见多识广,过了一会儿,缓缓地道:“袖袖,你知道吗?有一种人,善口技,可以模仿各种声音。我猜,这两个人中,必有一人会口技!”
盈袖露出一阵杀气,手腕一翻,拔出一把随身的小匕首,走到那两名医女身边,半蹲下身,捏住左面那人的人中穴,狠命一掐,将她弄醒了,把匕首抵在她喉间,低声问道:“说!谁让你们做这种事!我娘和弟弟什么时候没的?!刚才是谁在模仿我娘和弟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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