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4日,湖北革命党人在武昌胭脂巷11号胡祖舜家召开大会,出席人员除了前几次的主要人员外,各标营代表也参加了,由宪兵彭楚藩担任警卫长,瞭望哨也放出去了很远。
这天的会议是在上午10点开会,公韧和一些革命党人在11时,就到了同兴酒楼。公韧和唐青盈要了两个小菜,一壶酒,一边以喝酒为掩护一边在等待着邓玉麟尽快回来,好早一点听到起义的具体计划。就在这个时候,这条街上已出现了几个清军密探,巡逻的警察也比平时多了不少。
唐青盈上回受了两处枪伤,万幸的是没有伤着骨头,经过这一段时间在书店里静养,已经基本痊愈了,这会儿她又和春天刚发芽的小草一样,活跃起来。公韧喝着酒,而唐青盈因为伤刚好不能喝酒,只是吃着菜。公韧心里高兴,问她:“我从广州走了以后,你没有刁难西品吧?”
唐青盈小嘴一撇,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们是革命同志,我刁难她干什么?亲热还亲热不过来呢。现在我们都是这种关系了,你还说这个?”说着,她拍了拍胸脯。
公韧知道她所指的是那封保证书的事,心想,怨都怨当时经费太匮乏,也怨自己意志不坚定,才让唐青盈抓着了把柄。她有了那份保证书,就好像有了尚方宝剑,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公韧又对唐青盈说:“既然这样了,你把那封保证书交给我保管吧?”唐青盈立刻警觉起来,问:“为什么?”
公韧说:“你冒冒失失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掉了,我比你细心,比你保存的好。”唐青盈瞪了一眼公韧说:“你不要小瞧了我们女人,在保存这个的时候,比我们的生命还重要,哪能随便地丢了。我看你是不是不怀好意,是不是想毁掉罪证啊?”
公韧轻轻地笑了,心想,这小妞子太精,和她动心眼子赚不了便宜。
唐青盈看到了公韧不再说话,知道自己猜对了,又对公韧说:“你的身上又是揣着西品姐的玉坠,又是揣着你的保证书,你不觉得这两样东西犯克吗?干脆,你把那玉坠交给我保管算了,我比你细心,保准丢不了?”
公韧心想,这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赶紧说:“哪能麻烦你啊!这些年习惯了,要是不把西品的玉坠揣在身上,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唐青盈急忙:“呸呸呸——看了吧,看了吧,这叫藕断丝连,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怨不得你这么好心,要帮着我保存这个保存那个,原来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唐青盈说着说着,又撅起小嘴生起气来。
公韧忙对唐青盈解释说:“你是知道的,我和西品的愛情是真挚的,她又救过我的命,和我定过婚的,怎么能一下子忘掉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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