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回到公寓,颜易菡把那个LV的旅行箱拽出来,打开衣柜,也不管是什么衣服,她一把揽过一排,然后放进旅行箱中。
她要走,要离开,再在这里待上哪怕一秒钟,她都会疯掉。
她把手机关了机,放在卧室的床头柜处,然后拎着行李箱,大步走出去。
打车来到香港国际机场,买了一班马上就能起飞的航班,当颜易菡坐在宽大的头等舱座椅中时,她的眼泪从巨大的墨镜之后流出。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由香港起航的GA857次飞往巴厘岛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
耳边是空乘人员好听的声音,颜易菡精致的面孔上,因为罩着巨大的墨镜,看起来很像是明星,她侧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四小时五十五分钟的行程,颜易菡几度晕的脑袋快要炸开了,曾几何时,安牧冰为她买下了一整家制作彩虹糖的工厂,只因为她晕机喜欢吃那种糖。
曾几何时,他为了她把别人打得半死不活,只因为那些人不长眼的侵犯了她。
曾几何时,他在她身后轻轻地抱着她,对她说,我喜欢你为我做饭时候的样子。
曾几何时,他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她道,颜易菡,你最好别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曾几何时,他说过他一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那么多的曾几何时,但如今却不得不用物是人非来代替了。
当他身边高调的出现另一个女人时,当她发自内心的觉得,那个女人什么都比自己好,最起码更适合代替自己在安牧冰身边出现时,颜易菡就开始恐惧了。
她的恐惧就像是一直寄生在灵魂深处的巨大怪兽,它可以吞噬她的理智,吞噬她的情感,甚至吞噬她的本性,要不然她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在安牧冰面前,表现出异常;一次又一次的当着夏东毅的面,伤人伤己。
她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己会错过些什么,但更怕,自己现在的恐惧,会让她失去些什么。
事到如今,她紧绷的神经已经拉扯到极限,终于被那一张结婚邀请函,打击的支离破碎。
她走了,无论去哪里,怎样都好,总之她不会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绝对不会。
这样的一走了之,对于她而言,是逃避;对于身边的朋友而言,也许是担忧;但是对夏东毅而言,无疑又是另一次的伤害。
闭上眼睛,混沌的意识和绞痛的太阳穴,让颜易菡有瞬间的冲动,恨不得飞机就这样直直的坠下去才好,这样一切都安静了,她再也不必为了谁而伤心,也再也不必为了谁而抱歉。
如果重新让她选择一次的话,她宁可来世不当人,也好过再遇到这一群冤家,她逃不过,爱不了,也还不起,为今之计,就只有暂时躲开。
将近五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的降落在印度尼西亚的努拉莱机场,颜易菡站起身,觉得全身都像是虚脱了一般,一个没站稳,差点倒下去,身边的空保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她,“小姐,您没事吧?”
“放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