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时,墨飞扬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像是有事要禀告,可是看到昏倒在地的王妃,以及地上凌乱的文书时,他暗恼着自己进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寒泽予收回思绪,沉声对墨飞扬吩咐道:“去找南锦过来!”然后迈步过去,将洛子依抱起,放到了床上。
“是!”墨飞扬立刻退了出去,也不敢找人进来收拾地上的狼藉,只是火速去军医营找来了南锦,而和南锦在一起的白竹,听闻王爷打伤了王妃,也一并赶了过来。
昏迷中的洛子依,脸色苍白如雪,好似一个随时会碎掉的瓷娃娃,安静地躺在那里,清清浅浅地呼吸着。南锦给她号了脉,又施了针,良久后,才对寒泽予道:“王妃身子本就虚弱,王爷就算有再大的怒气,也不应将她打成重伤,南锦不敢保证,下次还能将王妃救活!”
寒泽予冷着俊脸,至始至终未发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洛子依,目光片刻也未曾移开。
白竹站在他的身侧,很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的疼惜,她的心微微一痛,仍是有些不甘心,也不愿意接受王爷是喜欢王妃的这一事实。
“替本王好好照顾她!”声音沙哑地吐出一句,寒泽予倾身出了营帐。
直至喂洛子依服完了药,白竹放心不下,这才出去寻寒泽予,在营中转了好一会儿,才在一棵树下见着他的身影。
月光清淡如水,如洒银般斜投过来,将他的影子无限延伸拉长,那披着层淡淡月华的身影,显得格外寂寥落寞。他斜倚着树干,手中抱着坛酒,不停地仰喉大喝,澄澈的酒液顺着他性感的唇角往下滑,流进了他高竖着的银白战甲衣领里,脖颈上被酒浸湿的古铜肌肤,在月色下闪烁着琉璃般诱人的光泽。
白竹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他俊美无双的五官,心,跟着他的落寞而沉沦。她那么懂他,十几年来都默默陪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从来不多看她一眼。为了紧握重大兵权,他可以同别的女人逢场作戏,而她,却只能独自己舔着心中的伤口,亲眼看着别的女人在他怀里承欢。
她那么爱他,可是,他却感觉不到。
迈步走了过去,白竹坐到他的对面,轻声道:“王爷,若是心中有何不快,可否说出来让我替您解忧?”
寒泽予抬眸,深若寒潭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她,拧起身边的一瓶酒,用命令地口吻沉声道:“陪本王喝酒!”
如今边关告急,战事一触即发,他还有许多军事要处理,然而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女人,放下军中要事,跑到这里来喝闷酒,这向来不是他的风格,可就因为洛子依的存在,他的性格,也而着在改变。
“既然王爷要喝,那白竹便陪您喝,只是希望,王爷明日醒来后,又能恢复成那个令我敬佩的沉稳男人!”白竹低声说道,抱起酒坛子,咕噜咕噜喝下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