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要的也不过如此了,安稳平静的过日子,让老头子满意,被一个她爱的男人来爱。这样多么轻松简单,比她现在的生活容易多了。不用被不知名的疾病困扰、不用‘逼’迫自己介入灵异事件,博得老头子的承认、不用看着包大同‘花’丛而无能为力。
过去吧!只要走过这个圈,她最渴望的生活就会来临。过去吧!只要一步,不费什么力气,就可以得到幸福了。过去吧!
脑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催促着她、引‘诱’着她,使她向那个绳套、那条‘阴’险的蛇慢慢走了过去。
一个偶尔路过的人惊讶的看着‘花’蕾,毕竟一个‘女’人在深秋的天气里,穿着火红的真丝长裙在街上游‘荡’着,眼睛一直盯着树顶,是十分怪异的存在。在这路人眼中,‘花’蕾要么是‘精’神有问题,要么不是正经的‘女’人。
而在‘花’蕾眼里,前方就是美好的未来,只要把脖子套进那个圈里,一切就可以得到了。可是那绳套非常不容易抓住,看着似乎很近,但却总也够不到,一米的距离似乎是永恒,她越是急,绳套飘摇得越厉害,她追逐着,不自禁的越走越远。
“回来!”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花’蕾心里一凛,想回头。可是绳套中的包大同冲她一笑,伸出了手,“‘花’骨朵,到这边来,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是啊,有他在,一切都安稳。他看似吊儿郎当,在关键时刻总是非常可靠。听他的吧,到他那儿去。
她伸出手,却感觉手腕上一凉,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拉扯着她,不让她向前。她回头,看到那个帮她换车胎的黑衣男游牧之神人站在她身后,在她目光投来的一瞬,那人惨白的脸渐渐变得青灰,一块块的尸斑表‘露’在皮肤上,然后是腐烂的‘洞’,莫名的黄‘色’汁液在他脸上流淌,唯一双眼睫亮得骇人。
她呈坏了,奋力甩脱那人的手,拼命想投入到包大同的怀抱。一定是身后的人想害他,到包大同那里去,噩梦就会结束了。
“回来!不能去!”那男人急了,差不多是拦腰抱住她,“假的,全是假的!”
‘花’蕾拼命挣扎。
怎么会是假的?那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可是包大同为什么不来救她,只在世界的另一边对她微笑招手?只差一步就到了,他只要伸手拉她一把,可他为什么不动?
“帮我!”她叫。感觉背后的男人勒紧了她,她的整个背部像背着一块冰一样,又沉又湿又冷。
包大同终于动了,实际上那个绳套动了,“‘花’骨朵,我来帮你!”说着,对着‘花’蕾的头迎面罩来。
‘花’蕾微笑了,因为幸福距离她是如此之近,她几乎是渴望的等着那绳子套在她脖子上的一瞬间。而就在此时,身后一轻,那男人放了手。同时,一阵风从‘花’蕾身边吹过,绕到她的前面,吹得绳子歪到了一边,只套中了‘花’蕾前伸着的手。
“嘭”的一声响,那个黑衣男人倒下了,而‘花’蕾像被牵着一样,被悬浮着的绳子拉着走。她看不见包大同,可是心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挣扎。
当然,在路人眼中,没有什么上吊绳,也没有什么黑衣男人,只有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在黑暗的路上越行越远,最后消失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