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韩家上下倒是没有欺辱他,可那谄媚的态度,却让韩镜如鲠在喉,厌恶至极。
高中之后,他筹谋数年,将韩水生一家打入地狱,却也为韩氏一族带来了不少的好处,即便朝堂中不少人说他冷酷绝情,韩家一族却没有给他拖后腿。
“娘别怕,还有里正伯伯呢。”
莫说已经分了家,就算是没有分家,家族除了一个读书的苗子,就已然不是一家直视了。
东桑村可是一个秀才公都没有呢,只有里正的孙子现在是个童生,秀才功名却遥遥无期。
一旦他中了秀才,韩水生胆敢胡闹,宗族的力量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韩水生一家被驱逐出宗,就相当于和韩镜断了联系。
上一世,韩水生一家没敢舞到他面前,只敢在背地里胡作非为,借着他的身份肆意欺压敛财。
韩镜“大义灭亲”,得了先皇的信重,再加上岳父在背后扶持,这才一步步的登上高位。
“我会怕那群玩意儿?太看得起他们了。”
韩镜想了想,说的也是,真怕的话,母子俩现在还在那泥潭里打滚呢。
晚饭后,韩镜回房继续看佛经,秦鹿在厨房里熬制颜料。
这都是些纯天然植物熬煮出来的,加入大米后泡制一个晚上,可以做七色米饭吃。
另外还会加入到皂液中,做出各种颜色的香皂,增加其美观,好卖出一个更高的价格。
秦鹿心肠算不得多好,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若有人欺她辱她,她是绝不会做个闷嘴葫芦的。
当然耐心还算不错,尤其是对自己人更是如此。
哪怕友人不多,至少前一秒说缺钱,下一秒就会有人转账。
如今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看似太平,只是因为没有进入到利益中心。
况且这华阳县也太平不到哪里去,临近边境,旁边是北黎王朝,大战不多见,小乱子还是时有发生。
按照气候来看,大盛朝京都地处南方,北黎听名字就是在北方,华阳县所处的安庆府则位于中心区域,不属于南方也不属于北方,或者说既属于南方也属于北方。
安庆府的牧云镇是两国界限,也是大盛朝的边陲重镇,驻扎着近十万大军。
朝廷的粮草并非能准时抵达,一旦军营缺少粮草,安庆府就得自掏腰包。
到时候会从下辖的百姓身上收取。
针对这点,秦鹿没觉得哪里做错了,将士们在边关守护国家,作为百姓,保障他们的温饱是理所应当的。
她恶心的是,京城那边歌舞升平,奢靡无度,根本没多少人将边关将士放在心上。
如今并非战时,周边几个国家有近十年没有战乱,早已没了居安思危之心。
封建王朝,文臣武将本来就极难融合到一起,不打仗却让朝廷每年拿出那么多的钱粮,朝中那些文官难免心中不忿。
细想一下,多少王朝,都断送在世家大族手中。
比起国家的利益,他们的家族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信息都是秦鹿和县里的店铺掌柜们闲谈后,自己梳理总结出来的。
她的记忆仅限于秦氏自身,这是个典型的古代女子,脑子里只有儿子和灶台,指望着秦氏的记忆在这个封建时代生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