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朝夕相处了两天,一直都没怎么深入了解亲近丁家晚辈的杨景行还问起了长曾孙的学习情况。
星期二,何沛媛又是八点多就到丁家了,还在距离小区不远的地方买了够五六个人吃的早餐,其实家里就三个人。姑娘自己也吃,觉得包子味道还将就,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被违停拍照。
还是听何沛媛说起,丁家长孙媳妇才知道杨景行爸妈今天过来,真是麻烦了。何沛媛建议男朋友等会回家洗个澡换下衣服,长孙媳妇就催促还等什么呢,现在就去!
出门上车,何沛媛又建议把座椅躺平,可男人却讨骂说坐在新手女司机的副驾驶上睡不着。姑娘也懒得追究了,那就说说昨晚的情况吧,国际反应怎么样?
昨晚杨景行电话打得并不多,主要是发邮件了,因为在信中更容易提要求,而且只需要复制粘贴稍作修改。
其实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在杨景行及时收到的二十几个回信中有半数都已经知道了作曲家去世的消息,像格林这种都已经在考虑在自传中加入特别章节呢。指挥家演奏家们也差不多,在他们的语言习惯中,又是巨匠陨落人类损失那一套,但真正拿出干事热情也只有半数。
何沛媛能理解,严肃乐坛也是现实的,谁让作曲家生命中的后二十年都没什么特别建树呢。不够红了嘛,没有话题了嘛。而对于不够“现实”的出版商反而可能会给丁家再带来一笔现实的收入,姑娘又有点担忧,会不会再引起遗产纠纷呀?
杨景行不担心,一家人虽然看起来不是多么热闹亲,但和谐。
回到国际名园,从进门就蹲身帮忙摆拖鞋脱鞋子开始,何沛媛简直是把男朋友当成不能自理来对付。洗澡时不光使劲搓背,恨不得连头发都要帮忙揉几下。里面花洒还没关,外面又展开浴巾等着了。其实杨景行昨晚前半夜眯了两三个钟头的。
被推上床后,男人用力伸懒腰,睡会就睡会吧:“老婆午安。”
姑娘只亲一下,两个人看起来都没其他心思。
等杨景行再睁眼,一看时间已经十四点四十了,边套衣服边出房间,就听到楼下母亲好像有些兴奋的声调:“这种事不好讲,就算别人不说我们自己心里也不好想呀!”
“是。”何沛媛的语气很赞同:“如果真的运气不好,可能这些事他就不能做了,就变味了”
杨景行先孝顺:“你们吃饭没?”
萧舒夏一抬头看儿子,一脸笑眯眯哪像是几百公里来奔丧的。杨程义就好一点,表情算沉稳:“你快下来吃了我们早点过去。”
萧舒夏想儿子呢,到楼梯下等着了:“我们刚上车媛媛就打电话了,说到车站接我们。”
杨景行也不好责怪母亲的喜形于色:“享福呀。”
跟在长辈后面的何沛媛说明:“没去。”
萧舒夏就不高兴了:“我想快一点就辛苦媛媛一趟,你爸爸讲我的不是!”
杨景行请问:“快到几点了?”动车应该是十一点半到浦海。
“不吃饭!”萧舒夏声音越来越高:“媛媛这么辛苦我不请她吃饭?还给你带!”
杨景行真是多虑了,看打包回来的这一盒菜就知道这几人吃得多丰盛。唯一一点想头是排骨大虾摆得挺整齐干净,应该不是残羹冷炙,将就吃吧。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何沛媛堪称善意提醒:“你不热就吃?”
萧舒夏又温柔了:“换盘子蒸一蒸。”
“蒸了变味。”杨景行怎么想起堂妹来了:“要不要叫杨云来吃晚饭?”父亲也忙,七号就得赶回九纯。
“早点去丁家。”萧舒夏跟何沛媛商量:“你们有空找杨云玩。”
“照说杨云都该去看看。”杨程义也过来餐厅瞧瞧:“媛媛等会还去不去丁家?”
何沛媛摇头:“我不去了。”
杨景行问父亲:“你晚上回不回来?”
杨老板多义气的人呀:“我去了不送上山不等火化就不能走,规矩。”
杨景行就:“那再辛苦媛媛一趟,等会和我妈一起回来。”
何沛媛有点皱眉,萧舒夏就很不客气:“好好,我一个人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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