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谁都明白。
在知道大势已去后,没有谁会真心留下来为大汗尽忠,几乎所有能跑的士兵都在从各处城门逃跑,然后和城外进攻的各军展开血战,杀戮就这样从城内向城外蔓延。到第二天黎明的时候,以保定城为核心,方圆几十里范围內完全变成混战的战场,城内是血腥杀戮,城外也是同样血腥的杀戮,可以说这是彻底清算的日子,数十年积攒下的仇恨,就在这一天进行清算了,破家之仇,灭国只恨,被压迫者与压迫者,被征服者与征服者在这一天用血来进行清算。
瀑河岸边,兀良合台阴沉着脸回首南望,忍不住长叹一声。
“有朝一日,必血洗汉地!”
他折断马鞭发狠道。
突然间他前方部下一片混乱,兀良合台急忙催马上前,紧接着头上的冷汗就冒出来,在前方通过瀑河的木桥上,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正坐在桥正中一张交椅上,低着头一动不动,而在他脚下,浑浊的黄色山洪正汹涌而过,洪水激荡发出持续不断地咆哮。
“你来了。”
那人突然间抬起头,笑咪咪地看着他说道。
“走!”
兀良合台突然大吼一声。
紧接着他调转马头,他身后所有怯薛军的士兵混乱调头,就像被驱赶的羊群般沿着河岸向上游狂奔。
“这是何苦呢,你们又跑不掉,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去死呢?”
杨丰叹了口气说道。
他在城内制造完恶鬼索命后,紧接着就出城,然后沿着通往燕京的大路追杀,虽然兀良合台比他早出城得一个时辰,但兀良合台是一路从重围中杀出来的,结果反而是他提前到了这里,虽然瀑河不是什么大河,但因为大雨导致的山洪,也不是骑兵可以直接过去的,被他堵了桥,而且又没有胆量和他拼命的兀良合台也就只能沿河向上游逃,试图寻找浅滩可以直接涉水。
当然,他是逃不了的。
但杨丰并没有立刻追击,他就坐在桥上,静静地看着兀良合台和部下不足七百怯薛军逃走,直到这条骑兵的长龙在自己面前剩下一个尾巴的时候,他长啸一声骤然蹿出。尽管那些怯薛军所骑都是阿拉伯马,但杀出重围并狂奔五十里后,速度也已经下降到了电动自行车的水平,和他这种堪比摩托车的根本没法比,转眼间他就到了最后一名怯薛军士兵身旁。那士兵惊恐绝望地尖叫着,一边拼命催动战马一边拿长矛去戳他,杨丰冲着他笑了笑,随手拽过长矛当棍子一下子抽碎了他的脑袋,紧接着将长矛向前掷出,那长矛径直穿透前面另一名怯薛军士兵的身体,带着未尽的力量继续向前刺进第三名怯薛军士兵的后背。
连杀三人的他突然加速,紧接着到了第四名怯薛士兵的身旁,还没等后者的刀劈落,他的能量刀已经将其拦腰斩断。
“我就喜欢这个!”
他随手接住掉落的弯刀得意地说道。
紧接着他将刀向前一甩,那弯刀准确地扎进了前面怯薛士兵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