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送信去宫里,禀报方才之事,让皇上尽快提防。再有,让淮安的人盯住彭燮。”
佟琪道:“爷莫非觉得彭燮这里跟暗杀有关?”
霍溶看着左胸上那道旧疤:“如果老爷那边无人盯梢,那便可以确定不是杨际收到了消息,而是因为他只是想除掉霍溶。”
……
紫缃吴妈看到赤霞也很高兴,直夸“大姑娘”了。
瞳光吉祥就更别提了,围着转了半日,就连周梁也啧啧声称赞。
吴妈问长缨:“怎么去了这么久?”
长缨皱了皱眉头,说道:“他受伤了。”
“那伤得重不重?”吴妈赶紧问。“奴婢炖点鸡汤送过去吧!”
长缨没说什么。
她也没法儿说什么吧?这是吴妈的自由。
……
关于成亲隐患的话题对霍溶来说这太过尖锐。
这么多年里每每危机关头,为了保全自己他也曾杀过无辜,他并不曾手软过,也不曾皱过眉头。不想到她这里,却变得需要斟酌又斟酌。
发去宫里的信连夜上了路,城里宅子连守了三日没有任何被盯梢的迹象。
可见身份泄露的可能暂且还是不存在的,霍明翟这边,他便暂且停住了让他们见长缨的打算。
这日天未亮,他刚趿鞋下地,有人推门进来,却是谢蓬。
谢蓬直接一屁股坐在他脚榻上,不知道是有多赶,头发都已被晨雾打湿,他不讲究地随手扯了条棉帕擦着,又顺手抹了把脸。
霍溶面无表情望他:“你就不怕那是我擦脚的?”
谢蓬顿住。
霍溶扬唇盘起一只腿:“擦吧,我才不用这么粗的帕子擦脚。”
谢蓬受不了他这么无聊。擦完脸道:“你近来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霍溶看了眼他,下地推窗。
“你指的是什么?”
近来遇到的事情可多了。
谢蓬抻腰靠着床:“出京之前我自东宫得到的消息,彭燮的人自刘蔚被抓之后进了宫,杨际给了他密令,让他如若发现凌渊舍不得沈璎,便安排侍卫对你下手。
“咱们的眼线虽然不能直接入正殿,但既然有消息出来,那定然会是真的。”
霍溶推窗的手蓦然就停在了窗台上,侧了一半的脸看上去宛如冰雕。
谢蓬皱了下眉头,又道:“他们走的水路,比我先出京,我估摸着也该有行动了,所以紧赶慢赶地过来。怎么,并没有么?”
霍溶原地定站了会儿,冷冽眸光转过来:“早几天夜里来过了。”
屋里一阵安静,谢蓬坐起来:“怎么样?”
霍溶没答他,只顺手执壶倒了杯冷茶喝了,半晌才转回来道:“你说杨际的意思是让彭燮在凌渊对沈璎难舍的情况下,才对我下手?”
谢蓬眉头紧拧:“虽然我还没有弄懂什么意思,但那话的确是这么说的。”
霍溶把余下半杯冷茶喝下肚,杯子放回桌上。
他让佟琪去盯彭燮,不过是因为在排除杨际知道了他的存在之后,直觉只有刘蔚这件事惊动了杨际。
他没有想到杨际让彭燮酌情动手的前提是凌渊对沈璎的态度——凌渊若舍不得动沈璎,便杀他霍溶?
这是什么道理?若凌渊动了沈璎,他霍溶反倒已无关紧要?
那这里头岂非沈璎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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