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一直在睡的人,在次日又成了起得最晚的那个。
时衍已经点齐人手,做好伪装,和家人都告别好了,以至于时不虞吃了早饭过来就看到一片愁云惨雾。看着伪装的时衍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了,她有些意外,时家肯定是要去查个清楚的,但她以为会是时绪去,现在的时家需要时衍坐镇。
倒有些佩服。
“我这就走了。”时衍走向她:“有什么要交待我的,你直说。”
时不虞本也没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道:“监军肯定有问题,过去后暂时不要接触时家军。时家被劫走,他们很有可能会用时家军引你们露面,并非所有时家军都值得信任。丢城的速度也不对,白胡子说那根本不像是打下来的城池,倒像是有人开门放进来的,我怀疑有人里通外敌,只是不能确定这个人是在军中还是京城。”
时衍立刻想到了:“因叛国致大佑丢城,忠勇侯就是大佑的罪人,就算有人想替父亲说话都开不了口!背后那人用大佑的一座边境重镇设局,就为了要坐实父亲的叛国罪,让他没有翻身的可能!”
“性格鲜明的人最好算计,以忠诚勇敢做为家训传家的时家人更好算计。”时不虞道:“背后那人但凡有点脑子,都会在肆通张开一张大网等着你们。在劫囚之前可能还有人对忠勇侯叛国起疑,劫囚之后这事也就洗不清了,去了肆通被抓,没有活路。”
对这些时衍心里都有数,但是听侄女把这些事说透仍是心下一凛,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我不是去送死的,不会做犯蠢的事。”
时不虞屈指轻敲掌心:“与其去肆通,不如去新斧镇。忠勇侯若真留下了什么线索,也必定在那里。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落在敌军手里,那直接叛投就是,反正已经有这罪名了,先保下命来再说,比落在大佑手中直接没了命强。”
“……”叛投说得这么容易,议事堂有了片刻的寂静,忠诚勇敢的忠勇侯府素来离这两个字很远很远。
时不虞无知无觉,回头道:“请言十安过来。”
言十安避嫌没有来议事堂,但离着也不远,很快就过来了。
“肆通城你有路子吗?”
她问得太过直接,言十安适应了一下才回话:“有,若是为忠勇侯之事,我已派人前去打探情况。”
“那肆通就不必去了,等消息就行。去新斧镇,不从肆通走。”时不虞一锤定音:“去扎木国,扎木国和占据新斧镇的丹巴国关系不错,从丹巴国的后方进入新斧镇会容易许多,也不会被人怀疑。”
言十安立刻接话:“身份我来解决,大佑和扎木国通商,可以跟商队过去。”
“就这么办。”
两人都是拿惯主意的人,一来一往就把事情定下了,没人去问时衍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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