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老立刻拿起来细看,没错,没错!正是多年没见到的拂尘印记!
国师独有的拂尘印记!
“我是老师座下最小的弟子,游老要是不嫌弃,可和老师一样喊我小十二。”
游老看着这个印记好一会,问:“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拿出来?”
“您是游氏族长,身上担着游氏的荣辱和将来。若我为达目的拿这些来影响你,行如此下作手段,既对不起我的老师,也轻看了我自己。”
时不虞轻轻笑着:“在京城部署了一年半,我相信自己的本事,也相信您看得到,计安比如今皇位上坐着的那个好了千万倍。计安身上,有您想为游家寻的将来。您选择他,是因为他得到你的认可,而非因为国师。”
游老看向对面说话始终不紧不慢,态度始终不卑不亢的人。
之前他还在想,这样的姑娘得是怎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却原来,是国师的弟子。
竟是国师的弟子啊!
别的本事不知学了那老家伙几成,可骨子里那股骄傲的劲儿是半点不逊。
竟是国师啊!
游老再次看向拂尘印记,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下来。
怪不得太师会站到计安这边,做为国师的大弟子,恐怕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而且,现在兵权在手!
眼下,兵权才是最重要的!
“国师他……身体还好?算着年纪,得八十多了吧?”
“还好,就是牙齿都掉好几颗了还偷糖吃。”
游老听笑了,一个人若不贪权不贪利,功德满身,是能长命百岁,也该长命百岁。
“他在京城吗?我能不能见见他?”
“他离这里远着。”时不虞最喜欢有人惦记着白胡子,立刻答应他:“等这里事了,我带您去。”
游老无声的长长呼出一口气,将画有印记的纸递回给仆妇,说回正事:“你在这个节点上让计安站出来,想来有铁证证明他的身份,皇帝都无法否定。”
“是。”
“皇帝绝容不下他,让他离开京城才好动手。眼下最好的机会,就是让他去边境处理割地谈和这种被后世骂个永永远远的事。你的目的,也是让他离开京城,拿兵权。”
这就是老狐狸的本事,窥一斑而知全貌。
时不虞本就不敢小看这老狐狸,此时更加打起精神来。
“他越出色,方能越突显皇帝的无能。”
游老看向对面的人,突然就笑了:“小十二对游家了解多少?”
这一声小十二,玄妙得很。
于是小十二也笑了。
“我对游家的所有了解,来自老师。”
“哦?不知国师在说及游家时,是先抑后扬,还是先扬后抑?”
“老师说:大佑多几个游家这样的家族便亡不了。”
游老一愣,这是他不曾想过的答案。
时不虞继续道:“他说,游家就像一只乌龟。信任君主的时候头和四肢都会露出来,让他收哪里就收哪里,让他往哪里使劲就往哪里使劲,便是让他肚皮朝上都毫不犹豫。老师说,游家是认主的,一旦认定,绝不背主。便是不信任了,也就是将头和四肢都藏在龟壳之下保全自己,然后悉心教导族里的小乌龟,待到再遇明君时,小乌龟就成了露出头和四肢的那一只大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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