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是好,皇帝笑了,他有法子啊!
既然不能隐姓埋名了,那就,上史书,遗臭万年。
“皇兄的字我自小看到大,当然认得,不必玉玺为佐证也相信这确实是皇兄手书。”
皇帝轻倚着步辇,漫不经心的神态:“如此证据确凿,不必怀疑,言十安,即为计安。”
先皇手书,皇上口证,言十安即是计安!
这事铁板钉钉,再无改变。
计安伏倒在地,闭上眼睛长长的轻轻的呼出那口浊气,最关键的一步,总算尘埃落定。
“正好,今日人来得挺齐,这就把认祖归宗这事儿办了吧。”皇帝这时看起来比谁都急:“皇叔你看如何?”
永亲王不信他,看他态度转得如此之快更是提防,可怎么也想不到问题在哪,而认祖归宗对计安来说有利无弊,他稍一想,应是。
东西都是现成的,人也现成,礼部秦尚书轻车熟路的一番准备,永亲王再从中周全,不过片刻,眼看着阵仗就摆开了。
不过东西仍是差着些。
皇帝给的理由冠冕堂皇:“衣冠那些回去后再做,眼下先入了族谱吧。”
“是。”
皇帝看着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翻,笑得意味不明。
计安在他的眼皮底下忍耐了那么久,对他的眼神已经能分辨得出来,这回的分明带着不怀好意。
同意他认祖归宗,却是带着恶意的……
计安想到昨天不虞说的那句:一个头脑身心都腐烂了的老皇帝,心里有多脏,能想到的事就有多脏。不是认祖归宗吗?不是想姓计吗?都满足你,然后,以另一种方式毁掉你。
有的人对人心的推断来自于阅历,而不虞对人心的分析,来自于对他们的剖析了解。
就像眼下,不虞又料准了,皇帝果然不再在他的身份上为难,他在打什么主意,就完全在不虞的预料之中了。
皇帝被永亲王请走,丽妃把着儿子的手臂轻声道:“我心里有点慌。”
“因为您感觉到了皇帝不安好心。”身周无人,计安说得也就没有顾忌:“后边无论发生什么,您就以一个只想儿子好好活着的母亲身份去做反应,其他事您不必担心,我和不虞都做好应对了。”
丽妃叹了口气:“从小我就教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可身在其中才发现,身边时时都是危险,哪里都是危墙,如何避。”
“您教得也没有错。”
丽妃摇摇头:“外边的事我了解不多,就不对你们指手划脚了,你们商量着来。”
计安应下。
母子俩看着出出进进的人,丽妃抓住这难得的见面问:“会很快吗?”
计安知道母亲问的是他离京的事,轻声道:“最快明日,晚也就是后日。”
“你的出现动摇皇子的地位,贵妃不会容你,你一定要当心。”
“您放心,都有安排。”
丽妃笑了笑:“她都想到了?”
“嗯,就连今日之事的种种可能她都想到了,并且给我出了对策。”计安语气柔软下来:“您有任何事都可寻她拿主意,她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