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意思的不是你仿我笔迹还这么理直气壮吗?
言十安无奈:“这么快就学会我的字了?”
“没有,就仿了‘查朱凌进府人口’几个字,勉强能糊弄。你也别琢磨着找谁算账,上午你都在书院,我要查事,总不能等到你回来。”时不虞挥挥手:“不用在意这些小事,你想事事皆在掌控,可只要是活人在做事,那便任何一环都有可能是变数,灵活应变更重要。就比如这件事,你可以让下边的人认我的笔迹,我就不必仿你的字了。”
言十安失笑,这一段话里,重点在最后这两句。
“我会吩咐下去,以后你不必辛苦仿我的字。”
目的达成,时不虞很满意,仿别人的字多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不轻松吗?
言十安受她影响,平时天大的事,这会竟也没觉得有多大,看着她道:“所以你要去乱葬岗。”
“今晚不一定能蹲着,我打算多蹲几天。”
知道了她去乱葬岗的目的,言十安回去书房后找出关于朱凌的一切,从头看到尾,也没觉得这个人有何值得留意的地方,不怪他平日里对这人不曾关注。
可时姑娘却偏偏注意到了。
言十安合上册子,看着这书架上的一众人名,不止是注意到了,还是在这么多人里注意到的。
罗伯和言则的质疑他不是不知道,便是他,一开始也不相信时不虞真能做到她答应的事,只是相处时从她表露出来的细节,让他不知不觉就想要相信。
那种感觉,就像现在。
“则叔。”
言则慢了半拍才上前来,他没想到自那一声‘则叔’后,公子便一直这么唤他,就像回到了从前。
“所有传回来的消息,若我在,先送到我这,若我不在,先送去给时姑娘。时姑娘若想知道什么,立刻查清楚报与她知晓。”
“是。”
言十安从一个个名字上抚过:“罗伯,你相助于她。”
罗青一愣:“公子这般信她?比我更得公子信任?”
“你说过,若能得她相助,我大业将成。”言十安转身看向他:“我信你的判断,并且,我需要借她之手用她身后的人。”
罗青心里的不舒服因着这句话顿时烟消云散,当即行礼道:“若她能助公子成事,属下愿意屈居于她之下。”
“你多年的辛苦付出,我都记着。”言十安看向身后的书架:“若有成事那日,我必不亏待你。”
罗青深深弯下腰去,心里如明镜一般,完全没有要和时不虞互别苗头,争个高下的心思。不是所有事都要去争个第一,有些事当第二挺好的,当第一,容易丢掉性命。伴君如伴虎,哪怕这头老虎如今还未长成。
也不知时不虞身后那人在这方面是怎么教的,她之行事,百无禁忌的让他瞧着都心惊,仿字这种事都敢做,将来真要清算起来,她可知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