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茶盏在几人面前摔得粉碎,他们也都习以为常,皇上素来如此,只要有一点不合心意就摔东西,他们也早就学会了这种时候要怎么保护自己。
当然,不是每一次都能避开。
就像这次,戴景行就没避得开,伏在地上的手被碎片划伤,因为那个碗就是冲着他去的。
“竟敢来朕面前要说法,谁给你们的胆子!”
听着这阴恻恻的声音,游福心下就一阵难受,好在这时候也不用他这个跪后边的出头。
可三司的头儿却是避不开的,在这件事上,他们甚至都不敢像其他事上一样推脱。
陶光脑子灵,当即接话道:“实在是如今城中传言已起,若不及时……”
“传言?”皇帝冷笑:“朕的江山,朕的子民,死在朕手里是他们的幸事!”
“皇上!”几人皆是不敢置信,他们可以在心里怀疑,甚至在心里认定,可就算官迷如陶光,也打心底里不愿听到皇上亲口承认这事是他所为。
如此的,如此的荒唐。
“身为臣子,就该尽你们的本分为君分忧,而不是送到朕的面前来,让朕来办。”皇帝手一挥,将盘子里的证物摔落在地:“若事事都朕自己处理了,还要你们何用!”
几人齐声道:“皇上恕罪。”
“再给你们一天时间,明日此时你们要拿不出个章程来,朕治你们的罪!”皇帝一甩衣袖,大步离开,不过就是死几个人罢了,是他又能奈他何!
听着脚步声走远,几人站起身来,面面相觑皆是苦笑,他们但凡能想到办法,也不会来找骂了。
“先各自回去想想吧,散衙后各位来我家一叙。”刘延道:“要是谁能提前想到法子,只管派人过来告知。”
几人拱拱手,分头离开,游福将证物一件不少的带了回去。
刘延回到自己的衙房,背着手来回踱步,他竟是完全想不出,下一步棋会落在何处。
待散衙回家后,他知道了。
门房从屋里迎出来:“老爷,刚刚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您的。”
刘延看着封口上的印记,他辨了辨,是‘十二’,他不记得相交的人里有这个人。
边往里走,他边拆了信,只看了几个字脚步就停了下来。
信上只有几个字:贵妃是所有祸事的帮凶,江灵正是在贵妃宫里侍候的宫女。移祸江东。
落款是十二。
刘延看着这信笑了,他隐约记得,成均喻唤他师妹:小十二。
那时她说如何决定不必告知,她看行动便知,也不知她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已经站了队,偏还没看错。
昨日便是还有些犹豫,可看着事态发展至今,他已经坚定的做出了选择。
这样的君王,是国之大祸。
“刘大人莫不是在等我们。”
刘延将信纸折好放回去递给管事,转身看向下马过来的戴景行和游福:“这么认为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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