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鸿快步回到住处,一跨过院门就见祖父在院子里静静坐着。
和人来人往的前院相比,这里安静得好像身处另一个地方,可他分明记得记忆中的祖父明明高大威猛,纵马扬鞭。
心下一酸,时鸿上前道:“祖父,要反攻了。”
“一早把你叫去我就猜到了。”时烈掀起眉眼看向他:“此次攻城,有几分把握?”
时鸿确定时间尚算宽裕后,将安殿下的部署一一告知祖父,并将祖父推进屋,大早上的,露水重。
时烈听完心里便有了底,和安殿下打了这些日子的交道他也看出来了,那是个很有成算的人,不是强撑出来的,而是他知道前路要怎么走,他的每一步,都是他觉得该走的。
也就是说,现在,也到了该反攻的时候了。
“眼下实在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时鸿低下头去:“可知道殿下要将后方交到陈威手里,我就有些急了。是,您说过陈威身为监军,皇上怎么安排怎么做,可若此时皇上也来一道旨意让他在后方不给安殿下支援呢?”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时烈摇摇头,并不怪孙子:“他走至今天比其他人更不容易,防备心也更重。监军本就只听皇上调令,他岂会想不到这一点。他给陈威信任,是因为能拿住陈威的只有信任,而非他只能给陈威信任。而且他不是还留人了?窦家那小子就是他祖父的翻版,差不了。”
时鸿看向祖父:“我不信任陈威,若不是他,时家军不会全军覆没。”
“就算没有他,时家仍会有这一劫,换成刘威张威也无甚区别,源头在京城,不在他们身上。”时烈语气平平,全无变化:“鸿儿你要记住,仇恨你只需要放在心底,不必时时拿出来晾晒。国事在前,家事在后。待战事歇下来,才是我们算账的时候。”
时鸿沉默片刻,应道:“孙儿考虑不周,让您担心了。”
“比起这些个事,不虞那句‘用人不必用尽,算计不必算死’更让我惊讶。”时烈感慨:“只有国师,才不会让不虞的聪慧蒙尘。”
时鸿对说出这话的妹妹更加好奇,二弟每年去看过小妹后回来都会和娘说说她如今的模样和行事,他和父亲都会在旁边听一听。
所以他知道不虞在外边很快活,很开心,却不曾想过,那也是她学习的过程,亏得他幼时被各种课业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还羡慕过。
看着外边的天色,时鸿道:“殿下允我重建时家军,我想把所有家将都带上。”
“带上吧,以后家里的事不必事事来问过我。”
时鸿应下,不再耽搁,去为接下来的战事做准备。
时烈自己滚动轮子到堂屋门前,看着渐亮的天空静候外边的动静。
他对孙女和安殿下的事从不看好,皇室中破烂事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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