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十二强打起精神坐起来一些,房信稍一想,仍将实情告知:“你放在红梅居的两个暗桩都死了,那人身手也就比我差一点。”
时不虞难得的没有打趣,她以为空无一人的时候放两个人就够了,也想到了可能会有埋伏,可没想到在有准备之下,两个人没打过一个人。
是她大意了,自以为算无遗策,现实好好的教育了她。
去请大夫的肖奇用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纵马去,敲开门,带着人纵马回,然后立刻让言则带进去。
大佑虽也有礼法束缚,但远不如前朝严苛。
丹娘将其他地方遮住,将仍在往外冒血的伤口露出来给大夫看。
不算深,但伤口看着很是可怖。
大夫看过后,又仔细号了脉,道:“万幸未伤着要害,只是姑娘的身体连续受损,如今气血亏得厉害,之后最好是能静养一段时日。”
老大夫一把年纪,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人语重心长的嘱咐。
安殿下未婚妻的遭遇可以说是满城皆知,今晚的截杀更是多少人亲眼所见,谁不知道,她这是替安殿下受的难。
至于下手的是谁,嘁,谁人不知,皇上对安殿下的忌惮在卡他粮草的时候就已经藏无可藏了。
现今皇帝的血脉就剩一个四皇子,这个四皇子之前还血脉存疑,文无让人称道的地方,武无建树。
而先皇之子安殿下,文是探花郎,武能领兵夺回国土。
两相对比,现在满朝文武,京中百姓,谁敢说自己心里没将两人做比较?
骆姑娘身为安殿下的未婚妻却接连受伤,是因为什么大家不说,却并非不知。
言则安排人跟着去抓药,上前禀报道:“前院和二门的火势都控制住了,邻里来救火的仍在帮忙。肖奇说埋伏的人抓住了,金吾卫也已经将这附近看住,姑娘不必担心。”
“我这里不用人看着,做做样子就行了。把我院里绑着的那个交给何兴杰,让他好好审,告诉他不要大意,这人身手非常厉害。”时不虞语气郑重:“提醒何兴杰,这些人留不久,上回在城外刺杀我的人是怎么死的,这些人就会怎么死。让他把这些人全换了再换个地方羁押,再布个请君入瓮的局。能被派出来做这事的不会是喽喽,说不定能逮着条大鱼。”
言则应是,告退离开。
丹娘这才开始处理她的伤口,然后敷上雅安阿兄留下的止血药粉,上回他过来就被雁过拔毛了,小十二把他搜刮了个干净,止血药粉自然不缺。
“今晚无事了,都去歇了吧。”时不虞昏昏沉沉的道:“七阿兄肯定着急,阿兄你明日一早给他去个信。还有。”
时不虞睁开眼睛:“是言德在外边吧?”
言德就候在外边,忙应声:“是,小的在。”
“天亮后把家里尽量收拾收拾,但不必做多余的事,烧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时不虞冷笑一声:“我就住在这被火烧过的宅子里,让人时时刻刻的记着皇帝是怎么对我的。若有人来劝,就说这里是安殿下的家,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言德应是。
时不虞闭上眼睛,心想,只这一回了,之后,不必再以皇帝做踏脚石。
因为,大势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