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霞走到姑娘身边,眉头紧皱着:“您是来帮言公子的,她若想成事,怎么也不该来为难您才对。”
“一个人若数十年如一日的只惦记一件事,那离疯也不远了。”时不虞走到院门外,看着言则身边陌生妇人的背影:“言十安在她的掌控中长大,上次却宁可自残也要反抗她,而这事发生在我出现之后,她是把这账记我头上了。”
“真是荒谬,言公子怎会一直做她手中的提线木偶。”
时不虞回头看向盛放的三角梅,真好看,想抱个满怀。
这么想着,她使唤青衫把梯子找来,爬上去张开双臂给了三角梅一个抱抱。花儿都会从小小的花苞到灿烂盛放,何况是人呢?攒够了本事,可不就翅膀硬了吗?
那边,兰花回到了主子身边。
见她没把人带来,夫人静静的看着她。
兰花一咬牙,真就没做半点修饰,将听到的话不增不减的复述给主子听。
夫人听得脸色铁青,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有过人和她这么对着干了?!好,真是好!还真就得是这样的性子,才能让她的儿子起心思!
气怒之下,夫人猛的咳了起来。
“主子,您听我一句劝。”兰花拍着主子的背轻声道:“您趁公子不在的时候动他身边的人,若他回来知晓了怕是要和您离心。那位姑娘明知道您的身份还敢说这些话,不正说明她对公子无所图吗?但凡她有点别的心思,不都得您怎么为难都受着?她只把这当成是一桩交易,并且用心完成这桩交易,这有何不好?”
“当然不好!”夫人声音喑哑:“京中多少姑娘心仪他,你可见他对谁亲近?他在时不虞面前神情姿态都是软的,他怎可柔软成那般!心志被温柔乡消磨软了,还如何成大事!”
“主子……”
“不必说了。”夫人又咳了一阵:“我绝不允许!”
兰花心下着急,主子脾气上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时不虞也没想到,竟然会在当天晚上见到那位夫人,并且直接敲开了她的院门。
该有的礼节时不虞不缺,将人引入厅堂坐上主位,她叉手行文士礼。
“时不虞见过夫人。”
夫人看着她,眼神不善。
见她不应话,时不虞也不在意,礼节尽到了,便收了礼坐到下首,等着她道明来意。
万霞提防着她发难,寸步不离的守在姑娘身边。
“言则说你是故人之后,不知是哪位故人教得你这般没有规矩。”
“没有接受夫人的为难便是没有规矩?”时不虞笑:“若教导我的人知道了,只会说我做得好。如果在夫人心里,自己位尊,而其他人全是草芥,那我倒要庆幸言十安不是在您身边养大的了,他比夫人会体恤人。夫人不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敢拿他身边人的性命要胁他吗?”
“好一张利嘴!”夫人心下更怒,她的儿子,竟然连这样私密的事都告诉了一个外人!
时不虞脸上的笑容就没褪下去过:“夫人不喜我,我说什么都是错,不如夫人就此离开,免得听到更多不喜欢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