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塌了肩膀,看样子今年是别想再吃到了。
言则现在看表姑娘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完全忘了表姑娘偷偷给公子吃外边东西的事,恨不得现在就去买两尾让婆婆做给她吃,可惜到底是不敢,拱拱手赶紧走人。
万霞过来戳了姑娘额头一下,把人戳得不倒翁一样又弹回来:“天凉后不可再吃那些生冷的东西了,你若实在想吃阿姑也满足你,但你每天都得跟着我练上一个时辰。”
“不吃了不吃了。阿姑,我不要练。”时不虞吃过练体魄的苦,宁可嘴巴吃亏也绝不想受累,坐着不舒服吗?躺着不安逸吗?为什么一定要去受那个罪!不去不去!
万霞嗔她一眼:“一身懒骨头。”
“肉说她也懒。”
万霞没忍住笑,再次戳她一下出去忙了。
时不虞把包裹系好,抛了抛,往屋里一瞧,觉得放哪里都多余,最后她扔地上,一脚踢进柜子下边,看不到就不多余了。
转眼已是十月。
随着出榜的临近,京城一众文人学子从纸醉金迷中醒过来,开始谈论这次中榜的可能。
有人志在必得,有人心下忐忑,也有人装得满不在意,放言这次不行下次再来。
这段时间出尽风头的言十安一出门就要被人问上无数次,他干脆哪也不去了,在家躲清静,只是家里也总有那么几个拦不住的人。
“我这是多久没登门了?今儿一来差点以为走错了。”窦元晨笑得浪荡:“家里多了个未婚妻就是不一样,连家里都打理得顺眼多了。”
言十安明知故问,就想听句好听的:“比以前好?”
“废话,以前上你家,我都恨不得每一步都迈得一样大,哪只脚多走了一步另一只脚都想补上。”
有这么严重?言十安笑:“怎么没听你说过。”
“上你家来还要挑你家的毛病,哪有这个道理。”窦元晨忽然凑近了:“我前不久听说了一件事。九月初九那张世晋家里不是弄了个挺大的赏菊宴吗?把清欢公主都请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清欢,一个事事看他不顺眼的张世晋,言十安一听这话就觉得没好事,顺着就问:“怎么了?”
“张世晋向来和你不合,那天正是一帮子人捧他臭脚,说了你挺多难听话,被那清欢公主听到了,当面就好一番讥讽。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心思干净的人才能生就一副仙人之姿,心里挖了个粪坑的,粪水从那嘴里眼里耳里就冒出来了。据说当时那场面相当难堪,清欢说完就走了,其他人也都坏了兴致,宴会不欢而散。”
“听起来闹得不小,怎么我不曾听说?”
“这阵你就差住在浮生集了,哪还有心思管这些。”窦元晨打趣他:“不过确实也没传开,张家的宴请,去的都是与他们家交好的,事后张大人又亲自一一拜托过,大家明面上都给面子,私下里才有人悄悄说几句。不过这么一来,张世晋得更恨你了。”
言十安轻笑一声:“不差这点。”
这倒是,窦元晨耸耸肩,不再提这个倒胃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