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这般观念的儒生不在少数,甚是影响到朝政风向,从而让更多的读书人更专注于故纸堆内,只谈文章,不谈武艺。
久而久之,靡靡之风大盛,崇仰清谈。
这是叶君生来到扬州后所获得的最大感受:没法子,国家安康,歌舞升平,名其名曰“盛世”,很多东西便会泛滥开来,形容引导性的主流。而在术士眼中,别开心面,称之为“气运”。
“后世之中,腐酸之儒,大概便是这么养出来的吧……”
叶君生心里晒然一声,没有往深里想下去,恰好见到一间布局颇为大气的字画铺,名为“恨晚斋”,便信步走了进去。
“这位公子,可是要买字画?”
一位小厮很热情地迎上来,笑道。
叶君生讪然一笑:“不是,我是来卖字的。”
“呃。”
小厮吞一口吞水,变得有些懒洋洋了:“卖字往这边请。”带着叶君生走进店铺右边的侧门:“吴掌柜,有人要来卖字。”
里面被布置成一间斗室,正中摆一方大书案,书案后面坐一位老者,约莫六旬年纪,留一缕花白胡须。
其时书案之上,堆满了字画卷轴,吴掌柜便正在看着。闻言头也不抬,淡然道:“让他站在外面等着。”
作为恨晚斋的一名司职收字画的掌柜,一年到头,其不知接过多少业务。早养出一副淡漠的脾性,想他热情洋溢地迎接你,除非太阳从西天升起。
小厮司空见惯,便让叶君生等着,自己径直出去招呼别的顾客了。
约莫一盏茶时间,吴掌柜审阅完手头的字画,这才抬头起来看着叶君生:“这位公子,进来吧。”
叶君生不疾不徐迈步而入,一边从书筪内取出三幅字来,摆放在书案上。
吴掌柜没有第一时间看字,却是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很快心目中就得出了一些印象。
问道:“这三幅字,是你写的,还是?”
来店铺卖字的,不外乎两类,一种是自创,一种是祖传,以及通过别的渠道获得的老字画。
毫无疑问,第二种的货色水平相对要高出一截。毕竟自己写的字,假如质量不错,闯出了名头,哪里还需要屈尊将作品卖到字画店里来?
“是我自己写的。”
听到叶君生的回答,吴掌柜微微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就抹去:这般卖字的书生,同样见得多了。甚至可以说,前来卖字的,十人当中起码有八人都归属此类。
书生攻读诗书,往往没有别的营生手段,在考取功名之前,若果家境不济的,只得通过卖字画作品来赚钱,藉此补贴家用,维持生计。而卖字,亦可划分成几个档次,最低等的,无异为街头摆卖,收入寥寥;稍微高一些的,就是将作品放在字画店里头寄卖,或者直接卖断……
卖字的更高档次,就是卖出了名声,成为书法家之类,价格自然水涨船高。无奈成名不易,千百人中难寻一个。
吴掌柜伸手捋一捋胡须,斯条慢理道:“本店不轻易收字画的,就算寄卖,都有一定的规矩。”
叶君生微笑道:“小子自然知晓,还请先生看一看,如果入不得眼,自不敢强求。”
吴掌柜干咳一声,听叶君生的口音,当为外地人,年纪又十分稚嫩,能写得甚么好字来。不过还得按章程办事,那就权宜瞧一瞧,然后打发他走吧。
想着,伸手拿过一幅字来,打开来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