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李逸风狠狠一跺脚:“这都shímeshíhòu了,你还问怎么啦?”他莫名地就感到生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叶君生搔搔头,隐隐míngbái了个大概,道:“李老,因为学生的事,害得你记挂烦忧,委实愧疚。”
李逸风也来不及问缘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起他就走:“走,快走,去科举院。”
叶君生忙道:“李老,还有shíjiān……再说,我一身风尘,需要先沐浴更衣一番,免得衣装不整,进不得场。”
这倒是实情。
科举考试,不仅仅考的是肚子里的才学文章,对于仪容相貌等,亦有讲究章法。
衣装可以旧,可以缝缝补补,但绝不能邋遢污垢。而tōngguò乡试之后,jìnháng后面两关,尤其殿试时,仪表相貌的重要性就开始突出了。套句行话,这殿试,其实就是面试。上得金銮大殿,面对圣上。圣上看得顺眼,合乎心意,便会朱笔批注,点为探花榜眼,甚至状元。
这个时刻,长得歪瓜裂枣的,任你前面成绩无比优秀,也不大kěnéng进入前一甲,最多就是个二甲进士。一不小心,说不定还掉到三甲去了。
民间故事传闻,天师钟馗原本为读书人,才华横溢。殿试之时,却因为容貌过于粗犷丑陋,而被刷了下来。他一怒之下,触柱身亡。后皇帝怜悯之,故下诏封神。
经过几天折腾,披星戴月,以及各种遭遇,叶君生身上都散发出了臭味来,确实要沐浴更衣一番,才好进入科举院。
李逸风稍稍定神,道:“好,但要抓紧shíjiān,勿再拖沓。”
其实计算shíjiān,十分充足。但凡事有万一,人的固性思维之下,定要提前许多过去,做从容之计。
乡试乃国之大事,章程严谨,甚至达到了苛刻的地步,èbiéshíjiān计算之上,迟到一秒钟,都不允许再进去了当然,这个时代的计时工具手段还难以精确到秒的地步。
反正失之交臂的话,代价可是非常惨重。错过飞机火车,还能等下一班,错过今届乡试,只好等多三年。
叶君生开门入屋,jìnháng洗漱。
李逸风吩咐那小厮,让他去通知黄元启,说道叶君生已安然回来了。让黄元启去拜访二王爷,陈述此事。
当初找二王爷帮忙,调遣人手眼线,四下寻找叶君生的下落。如今人已归来,自然得让二王爷那边知晓,好将人手调回来,不用继续寻找了。
做完这些,李逸风在庭院里观望天色,掩饰不住的焦急:这君生,洗个澡怎么如此久?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又约莫一刻钟shíjiān,装束一新的叶君生终于出来了,背负着装载文房四宝等家什的书筪。
“走走走!”
李逸风一连说了三个“走”字。
出到外面,早有一辆马车停住。上了马车,奔赴科举院。
在车中,李逸风说个不停,都是关于乡试的jīngyàn之谈。几十年前,他就是从科举院中考出来的士子。一直以来,在这方面研究颇深。所说的,自然为真知灼见。
叶君生很认真地听着,一一记在心中。
他固然为术士,然而天子脚下,科举院中,神通术法,等闲无法施展。所凭仗依靠的,需要自身才艺。
“老爷,科举院到了。”
此时,车夫停住了马车,恭敬地禀告道。
叶君生面色一正,下得车来,就见到黑压压,都是人。他gǎnjiào到,一层文气凝聚而成的七彩霞光,铺天盖地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