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了一大碗面。桑桃稀里哗啦吃光,身上热了点,精神终于好了些。
雨还在淅沥沥下。桑桃望着连绵的雨帘发了一会子呆。娘亲早早过世,爹爹买醉度日。好不容易看上的如意郎君也成了飞走的鸭子。
老天也欺负她,雨也不停,脚又好痛,真是悲从心来,苦顺胆生。
桑桃又要了一碟子牛肉,呼喝着要了一坛酒,咕咚咚先倒了一大碗灌入喉咙。又辛又辣,呛咳声中,桑桃涕泪双流。
独饮无趣,看看旁边桌子孤坐个青衫男子,桑桃歪歪倒倒地跳过去拍着他的肩:“兄弟,来,我请你喝酒。”
也不管男子过不过来,桑桃又咄咄咄跳回来。脚痛啊。
青衫的男子回头张望了一回,犹豫了一下,便起身坐到桑桃旁边。
酒一碗一碗下肚。桑桃眼越来越花。嘴里喋喋不休,大师兄二师兄七师姐通通说了一个遍,娘亲爹爹胡妈讲了数个来回。红衣的姑娘好漂亮,小哥,你笑起来……也好漂亮。
桑桃睡倒之前还拼命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一点。这个人,比大师兄还俊呢……
醒过来时太阳正照在半边衣服上。头痛如裂的桑桃愣怔怔坐了一会,才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然后扑通一声歪下去。脚痛得她龇牙咧嘴。
柴房外头走进来青衫的年青人。目似星瞳,唇若刀削,俊朗无双。手上正抬着一碗热腾腾的汤。
醒酒汤喝了,伤脚也包扎过了。出了柴房放眼望,骄阳万道好敞亮。山也青,水也秀。
桑桃拄着根细竹杆一跳一跳地跟着前面的人。
他走她也走。
他停她也停。
他转过身子来她就装模作样四处乱瞅。
过来了过来了。桑桃心跳如鼓,低了头装作没看到。
青衫的长摆在眼底下晃呀晃。清冽冽的声音在耳边响。
“桑桃姑娘这是要跟着我去哪里?文清为母守灵,结庐而居,孤男寡女多有不便。还请姑娘自便。”
桑桃不吱声。等得前面青衫动了,走得远了些,她又不声不响跟上去。
走走停停,眼看出了村子,要上山了。青衫又转回来,声音更清冽了:“前面要爬山,文清一介书生,带不动姑娘,姑娘自重!请回吧。”
桑桃的脸慢慢红了。姑娘自重!这话有点儿重!她抬起头来,眼里不由得就汪满了泪,声音带着吼:“我迷路了谷文清!我脚还痛着。你包的你知道有多严重。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儿人生地不熟,我就跟你蹭几天,脚好了我就走了!”
古文清一时被这话给噎了。眼瞅着面前的姑娘脸蛋红涨,杏眼圆睁,泪珠儿又要滚落下来,顿时有点慌:“这……我也不是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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