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福一觉醒来,看看周围,仍是一片淡淡的白色,既不像日光,也不像月光。他一骨碌爬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觉得头疼得没那么厉害,身子也轻松许多。
精神一好起来,肚子便觉得有些饿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寒冰在哪里呢?带着这诸多的好奇,东福从寒冰时来时的小拱门中走出来。
小拱门出来,却又是一间小室,仍旧是白色的顶,白色的墙,白色的小桌,白色的地,如冰一样散出淡淡的幽光,光滑冰凉。小室中也有一个小拱门,东福再迈出门去,仍是进了一间同样的小室,面积不大,同样简陋的摆设。四周一片静谥,也不见寒冰的影子。东福心中纳闷,继续往前寻找,连起了五间这样的小室,都是一个小门连着一间小室,链链相扣,如同小小的迷宫一般。小门开的方位不同,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走得几转,终于到了一间看起来要宽敞得多的室内,看来是一个门厅。室顶明显比刚刚经过的几个小室要高出许多,显得很空旷。
这一个宽敞的门厅里什么都没有摆放,空空荡荡,但在门厅的四面,各开了四道门。东福所站的这一道,自然是通向里面那些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室,不知其它三道,又各自通向哪里?
东福只犹豫了一秒钟,便住笔直对着自己的另一道小门走去。反正不知道应该要走哪一道,就随便挑一个好了。
这一道小门出来,并没有再连接着宽敞或狼狭小的厅室,却是一道长长的如暗道一样的长甬道。东福在这狭长的甬道中行走,这时才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是在完全封闭的房间中,既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他所经过的每一处,都没有看到灯,甚至连放灯的小台都没有见过。可是,一路过来,到处都是淡淡的白色,映射着淡淡的白光。便是在这长长的甬道里,也不见一盏长明灯,可是,甬道里却同样淡淡地亮着白光,以东福的目力,要在这甬道的白色墙壁上捉到一只蚂蚁,也不是一件难事。
是什么东西在照耀着这本该黑暗的甬道?东福心中讶然。细细长长的甬道七弯八扭。东福走了好一阵子,才终于见到前方出现一道拱门来。
东福心中暗暗欢喜,再走近几步,却又迟疑地停下来。
那道拱门,居然是被一道白色的门严严密密的关起来。只是因为一路走来,眼中所见,全是白花花淡淡闪眼的白光,便没有注意到这道门,还只道是门后的墙。
而且,这一路行来,除了这里有一道门,其它的地方,便都只是空空的拱门。想必这里是什么秘密或重要的地方。
东福再走近一些,细细看这道门,便如一道厚实的墙一样,将拱门关得一点儿缝隙都不留。他轻轻用手推推,竟纹丝不动。
东福暗暗心惊,他本来以为只不过是一道门而已,却没有料想到这块大石如此的沉,想来至少也有数吨重。
东福心中失望,怏然回头,又顺了来路慢慢走回去。
这么几个来回,肚子便开始咕咕地抗议。
东福暗暗地苦笑:这个地方,除了白色的墙,再没有看到一点儿能吃的东西。唯一的主人,恐怕就是寒冰。可是现在寒冰也不知所踪,要想找着一点儿吃的,也只有再看看另外的门通到何处了。
他走向另一面的拱门。这一面拱门出来,却是一道很宽的向下的台阶。转着一个极大的弯,看不出走向。东福走下去,顺着台阶弯延走了数百级,台阶一直向下,越走越宽,不知不觉间,东福才发现自己竟置身在一个巨大空旷的大厅中。高高的白色石顶,大厅四面立着许多巨大的石柱,石柱参差不齐,大小不一,在大厅的四面分布,有一种说不出的庄严气势。
这又是什么地方?这些石柱是做什么用的?东福呆呆地站了一会儿,隐隐听见前面似乎传来淡淡的水流声,便顺声循去。绕过那些奇奇怪怪的柱子,又往前走了数百米,空间又变得狭小起来。越往前走便越狭小,几乎只容得一个人小心缩着身子慢慢侧身钻过。
东福顺着这冰凉的石壁夹缝钻过来,便看见一条小小的水流,顺着地势潺潺而流。
东福抬起眼,立刻高兴得叫起来:“寒冰!”
可不是,白衣黑发的寒冰如水中仙子一样,正蹲在小溪边,用一把晶亮的大瓢在舀着什么。她听到了东福的叫声,回转头来嫣然一笑,又向东福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