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咳了半天,才缓下来,一张脸又是粉红一片,人软软地依在东福的怀里。
东福眷恋散参花的时候,也只是被她牵过手,连亲都不曾亲过一下,只是心中最深最柔软处,络的全是散参花的印子与声气。那是他最懵懂又最纯真的痴恋,不带一点儿亵du的色彩。所以看着散参花哭泣着摇头拒绝婚事的时候,真如在他心尖尖上一点一点剜下肉来,连皮带血,痛不欲生。也才让他不顾一切掉头而去,头都不忍回。但那一片儿却仍是静静地窝在心头最深的角落里。东福想不明白,为什么散参花拒绝得那样坚定?处过那么多的日子,真的没有一点儿温情?这一块痛,他迟早要弄清楚,不然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寒冰洞里,寒冰的安宁,孤寂,平静,给了东福不小的冲击。越多了解一些,便越多一份心疼与怜惜。那是夹杂着敬佩与心疼的一种怜惜。满满地漾在心头,不需要掩饰,也不需要隐藏。
寒冰止了咳,东福感受着这小小的温热的身子柔弱而无助地在怀中依着,不由得伸出手来,轻轻从背后搂紧了。寒冰仰起头来,冰凉的脸便贴在了东福的脸上。她伸出手来,转过身子,搂住了东福的脖子,整个人都窝在了东福怀中。心中的满足与快乐无以复加,便是小小的时候被师父搂着,也没有这样的温暖与安心。
东福将头埋在寒冰细细柔柔的黑色发丝中,闻着淡淡的发香,心里真的沉醉进去。他从来没有这样地亲近过一个女子。原来感觉是这样美好。如果可以,他就这样搂她一辈子,好好保护她一辈子。她不能见阳光,就让他来当她的阳光。给她温暖。
寒冰在他怀中轻轻嘤宁了一声,那细细柔柔的一声,几乎要钻入东福的骨髓里去,令他全身都酥起来。他慢慢压下头去,靠近了寒冰雪白的耳后,轻声问着:“怎么了?”寒冰被他哈出的热气弄得微有些痒,转过头来,想要说什么,东福靠得太近,寒冰猛然地转头,不期间,两人的嘴便碰在一起。柔软的唇瓣抚过东福的嘴唇,他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响。全身都热起来。寒冰刹那间惊惶地睁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来,想要转过头去,东福紧紧地搂住了,哪里还让她转过身子。
东福看着寒冰大睁着的有些慌乱的眼睛,有淡淡的笑意从他眼中闪过。他轻轻抬起嘴唇,亲上那两只黑漆漆的大眼,寒冰看着慢慢逼近的有着青色胡茬的嘴,又羞又慌,垂下长长的睫毛,将两颗眼睛盖了起来,手却不由得紧紧抓住了东福的衣袖,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跃出来。
东福的嘴轻轻从寒冰的眼皮上抚过,顺着寒冰高挺的鼻尖温热地滑下。那么细腻温良的皮肤,柔软而舒服。寒冰小小的身子在他怀中微微地抖起来,他听得见咚咚的心跳。是他和寒冰两个人的。寒冰的急促而紧张,他的沉稳有力。
嘴唇落下细细的鼻尖。东福略停了一下。将寒冰搂得更紧一些,有些笨拙地往寒冰的嘴上亲去。
如此温软令人心颤的触感,一碰触便让东福心中腾地升腾起熊熊的火焰。寒冰微微一僵,紧紧地抓住了东福,手指弯起来,深深地抓痛了东福的手臂。东福紧紧地盖下头去,印上自己的渴望,在寒冰手上带来的微微痛楚中,深深品尝那两片柔软的触碰中带给他的香甜与迷醉。东福紧紧地压着,来回地摩挲那要把心都融化的柔软。寒冰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要张开嘴说些什么,东福便侵入那小小的甜甜的嘴里,品着淡淡的药味与幽香,满足地喘息。细细地纠缠那小小的想要仓惶逃避的甜蜜。寒冰在他的探求中软下来,手软软地放在东福的背上,被东福紧紧抱着,整个身子都贴在东福身上,再没一点儿空隙。几乎要被东福深深地揉进他的身体里了。
东福好久才放开了寒冰的嘴唇。她在喘,他也在喘,喘完了还不罢休,埋下头去把那一张红成一片的小脸完完整整亲了一个够,嘴唇再一路吃到那细白的颈下时,寒冰哆嗦起来,央求一般地细细叫着:“东福!”
东福终于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寒冰。满脸神采飞扬。
寒冰抬头看着他,看面前这个帅朗英俊,刚刚还吃尽她便宜的家伙。脸上便又忍俊不住飞满红霞。她又低下头,笑容却悄悄浮满整张脸。那是与以往的淡然完全不同的笑。她也在心里轻轻地叹气,高兴地叹气,她的郎君,原来是这样的帅朗,几乎让她没法收回目光了。也没法挡在心外了。
男人总是要成熟的。女人,有时候就是催熟的那一把火。
东福把他最纯真的初恋给了散参花,又情深意重地把他最痴心的初吻给了寒冰。
我们的东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