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游鸿吟身边的曹嶷是一个想要出人头地、施展自身抱负的武将, 那么王弥就是一个有资格称一方诸侯的强者。
这是游鸿吟见到王弥时的第一个印象, 说实话, 真正的有道明君是不会喜欢这种野心过于膨胀的人的。
可是王弥屈服于强者的个性让游鸿吟并不吝啬使用这把双刃剑。
与这位洛阳寒门游侠儿交锋的过程算不上轻松, 但是对于王弥来说, 游鸿吟开出的条件他也无法拒绝。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为民众为天下是大家的理想,却未必不是实现自身抱负夺得权柄的主旨。
所以,出身寒门之人想要打断士族对权势的垄断,就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争天下。
或者是依附于争天下的明主。
比起和其他下属的心照不宣, 游鸿吟说服王弥之时算得上扯开面纱,清楚明确的定下了目标。
自此以刘伯根为主,王弥为辅的‘覆舟计划’便悄悄展开, 等待最适合展开的时机。
冬去春来, 高密郡民众刚经历过徭役,就迎来了春耕。
如今经过两年的政令推行,所有人早已习惯了, 按部就班的农耕,而流民们也开垦了自己的田地,虽然税收重了些, 却绝对能养活一家老小。
春耕过后, 便是日常维护田中庄家,精心呵护下, 夏日来临, 但是有经验的老农们却开始忧心忡忡。
普通村中, 一些人聚集在树荫之下,其中一位老者正眉头紧锁,不知在担忧什么。
“愚老头,你坐个杌札子扎屁股不成,唉声叹气个什么劲。”旁边有人问。
杌札子就是板凳,高密最近两年风行起了许多高脚桌高脚凳,普通人家原本就没那么多讲究,这些使用方便舒适的家具倒比原来的案几更受欢迎,很快就家家户户用了起来。再加上高密太守现在简直是所有百姓心目中的再生父母,一丝风吹草动都能惹的下头百姓跟风。
“今年自立春以来,都四五个月了,却才下过三场雨,怕是真的和太守大人说的那样,要大旱了。”愚老头说。
“没事,我们修了白渠,有水库,水井,总能熬过去的。”立即有人说。
随即很多人都附和,冬日里修建水库之事不可能没有民怨,要知道,天下徭役最苦就是河工,就算是有各种神奇的工具帮忙,参与劳役的人都吃了大苦头。
但是大家都没有消极怠工不做事,为什么?太守说话从不落空,这种信用早已变成了许多人的认知。
所以愚老头的感叹不过是大家心中早有准备的事实,还引不起慌乱。
愚老头鄙视他们:“你以为我担忧的是我们自己吗?天下大旱肯定旱的不是我们一家。听我那个嫁到城阳的女儿说,太守通知了其他官老爷,可是他们都拿郡守的话当放屁,根本不知道像郡守那样的神仙人说话从来不落空。除了我们高密有抗灾准备,其他地方可没有。地里种不出粮食会怎样?往年我们这里也不是没饿死过人,这两年大家才混了个温饱。”老头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担忧的是,除了我们高密,其他地方饿死人啊,活不下去了可不就成流民了。但是我们只是个小小的高密郡,太守再厉害,又能收留多少流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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