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周元不知为何,竟然对白悦玲有些忌惮,明明白悦玲说话十分难听,他居然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了别处去。
周家那名古稀老人咳嗽了一声,搀扶他的那名年轻女子便善解人意地走了出来,对白悦玲说道:“我们这一次聚集所有人,不是来斗嘴的,而是来解决问题的。我爹去世已经是事实,而他除了被白族长打伤之后,回到家中就再也不曾外出,饮食也一直正常,所以他的去世,肯定跟白族长有关,否则无法解释得通。”
“就算你周敏说得有道理,那也只能证明我爹是有嫌疑而已,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兴师问罪,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真当我白家好欺负的吗!”
被称为周敏的柔美女子,一时被白悦玲问住了,她皱着柳眉,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白天华,白天华身体僵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才走上来,低声对白悦玲说:“小妹,要不咱们还是一人退一步吧,真要冲突起来,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寻求一个中和的办法才是最重要的。”
白悦玲向来很听她哥的话,想了想,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对那个周敏说道:“算了,周族长去世,也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事。这样吧,你让我们查清楚周族长的死因,如果真是死于我爹之手的,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怎么样?”
周敏想了想,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回头望向那名拄拐杖的老者,那老者咳嗽一声,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个字:“可。”
白悦玲也回头看向白旭,问道:“爹,你觉得怎么样?”
白旭嗯了一声,微微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白悦玲松了口气,回头喊了一声:“李大哥,陆离!”
陆离在人群中探出头来,指了指自己,“你喊我们?”
白悦玲立即点头。
“走吧,可能是让我们去检查一下那个周族长的死因。”李长靖倒是没有迟疑,走出人群,信步朝那副担架走了上去,陆离只好跟随而上。
“你怎么喊李兄是大哥,喊我就是名字?”陆离走到白悦玲身边,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他是他,你是你,你们能比吗?”白悦玲得意地哼了一声,低声说:“要是你像他那样,不顾性命地救我两次,那我肯定也会叫你大哥。”
陆离摇了摇头,不去计较这些,与李长靖一起蹲下来,去查看担架上的死人。
“白悦玲,你什么意思,让两个毛头小孩来鉴定我们族长的死因,是欺负我们周家没有医生吗?”周家那边有人发出不满的叫喊。
“就是呀,这两个后生只怕才刚二十出头吧,这么年轻哪来的阅历?”立即有人开始附和。
“连我们周家的医生都查不出原因,这两个小孩又会有什么办法?”
吵吵嚷嚷的一片质问声,令白悦玲十分生气,她杏目一睁,蛮横说道:“都给我住口!这两位可是炼丹师,是连二阶丹药都可以炼制的炼丹师!你们瞧不起谁呢?”
“什么,炼丹师?这么年轻的炼丹师,真的假的?”
“炼丹师据说可以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有这回事吗?”
“真是看不出来呢,那个长得高一点的,给人一种十分高深莫测的感觉,而挽发髻的白发男孩子,则满身书卷气……一看就是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可是偏偏又气质儒雅,举止淡然,给人十分可靠的感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诸如此类的话,纷纷扰扰,令人心中不胜烦躁。
李长靖和陆离只好各自吃下一颗通天晓,稳住心神,这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仔细检查起担架上的死人来。
只见得这个周族长,全身皮肤赤红,像被开水烫过似的;脸色蜡黄、面目憔悴,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同时又七窍流血,整个身体有一股虚拟的膨胀感,给人十分怪异的感觉。
李长靖和陆离仔细检查着,不时撑开死者的眼皮看看,不时沾一点七窍流出的血闻一闻,七八分钟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
“各位,周族长的死因已经查清了。”李长靖站起来,脸色平静,一字一顿说道:“他乃是死于他人之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其中那个身材粗壮的周元,尤其激动,面容扭曲、目光仇恨,大吼一声“白旭,果然是你杀了我爹,赶紧给我拿命来!”,就朝白悦玲她爹猛扑了过去。